恐怕没有这么严重的吧,大祭司后面毕竟拥有的是祭司一脉,温九不置可否,心中倒是先存了疑虑,伯尧一向是张狂的,这夸张些也是有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得靠自己的人打探消息,温九略定了定心,放下银箸,拿帕子抿了抿嘴角。

伯尧真是看着温九变脸变得行云流水,暗暗惊讶,柯柯眼尖瞧见,捂着嘴只偷偷笑。她旁边的北北被她这么一衬,就愈发显得更加呆呆懵懵的了,温九微有所察觉,抬头微微一愣,倒也显得呆呆懵懵。

折柳心中已然明白主子的意思,悄悄记下,只待等会告诉垂杨,与她商议一番。

就怪那什么汗王,看哪个年轻漂亮的不好,偏偏要看垂杨,弄得垂杨都快成惊弓之鸟了,都不敢进帐伺候了,哪天让主子好好收拾他,她最是不耐烦这些察言观色的,偏偏还就得拦上这活了。

说罢乐事,伯尧还要上来邀功,“荣儿你瞧为夫此计可还拿的出手?”

“釜底抽薪,确实妙计”温九先夸了一句就开始毫不留情的打击了,这可真真是先给个甜枣再打,“不过汗王毕竟怒气攻心,有些缺漏也算不得什么。”

“先暂且不说汗王假传长生天神谕会不会真的受到神谴,难道汗王真的以为在传递神谕这方面,你的信誉比得上祭司一脉的那些人?且不说大祭司会不会醒过来,就算是青训说上一句话,你说那些王公是信你还是信他们?在对方最擅长的领域与之争斗,实为不智。”

“再说这一回汗王仗着大祭司昏迷,占了些先机,就一直地往大祭司身上泼脏水。传出去了,他们必然嫉恨,下一回还不知道要这么编排汗王呢。但是汗王只是逞了口舌之快,并没有得到实际的好处。在没有利益获得的前提下树敌,是为……”

看着伯尧的神色不虞,温九也就住了口,“这可是你叫我说我才说的,不许生气。”

“……”伯尧脸色神色莫名,盯着温九,把她盯得浑身发毛,才算缓缓开口:“寡人倒不知道,大妃何时有这番见解?”

又是触到他的霉头了,但温九自知要通过伯尧名正言顺的介入漠北王庭的政事,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她整理着思绪,似笑非笑的回望回去。

“汗王不知道的事情到多了去了,岂止这一样?”温九目光流转,骄傲矜贵中还有几分清明自持,分外摄人心魄。通体并无珠翠绫罗,胭脂香粉,素净寡淡的脸上,却说不出的光彩照人,一双似笑非笑的双眼分外掠人心神。

祭司中帐中,青训在床前陪着缓缓苏醒过来的大祭司,一一禀告了汗王大帐中的种种言论,垂在床边的那只手已经握紧了戴在手腕的黑曜石,硌得手心生疼都及不上心中的绞痛,什么时候,祭司一脉能被人如此侮辱践踏?

大祭司才算缓缓醒转过来,他急切的要知道他昏迷之后各方的举动,特别是伯尧的。青训拗不过他,只得捡那些并不算严重的一样一样的慢慢说。只是不管再慢,也是要说到王庭中种种传言。

“汗王他,真的,这么说?”大祭司声音都颤抖了,他一直不愿认真对伯尧出手,他一直牢记他的使命:一切以草原为重,伯尧毕竟有些才干,能带领草原走向更好,但毕竟年轻,做事有些浮躁,还需帮衬一二。故平时低调无比,也不会刻意与他对着干,总还算是念着当年那些情分,没想到,没想到,真是……

青训低下头,他还记得那些年月里,大祭司尽心尽力辅佐伯尧,他一个人在大帐之中盼着叔叔的教导,还有陪伴。“千真万确,我们的人亲自过来传的消息,各部王公也有一些过来拜访,提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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