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杨抿着嘴没笑,“多谢你跑一趟了,劳烦转告汗王。”
混古摆摆手,笑容很羞涩的样子,“垂杨姑娘客气了,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垂杨看着他离去,瞧着他还依依不舍似的一直回头望的样子,可是她也不知道是那里做的不好,于是也不多想干脆转身便去了旁边的库房,跟着折柳一起清点药材诸物,换了柯柯回去看看伤了手的北北和柳和。
帐中苏华动作干净而轻柔,温九拿了本杂闻异志来看,姿态闲适,“我最看重你这点,做事干净利落,嘴里也管的严。”
“这些都是奴婢应当做的。”苏华放下名贵的象牙梳,用一根湖蓝色的绸带将温九披散的泼墨长发松松的束成一股。
她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奴婢瞧着那条子上,种种药材都是中原的叫法,有些还是大周独有的,开这方子的人怕不是个中原医者吧?”
“洛医,听说过吗?”温九放下书卷,慢慢的抬起头看着苏华。
苏华顿时紧张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单独与公主如此近距离接触,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回应才好。
公主生的可真美,肤如凝脂,眉如远山,眸如点漆,真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怪不得汗王那么喜欢她。
温九正等着她回话呢,谁想到这丫头竟看她看呆了,把手在面前一伸,说道“回神了唷,想什么呢你。”
苏华被她一叫,先不好意思起来,“奴婢,奴婢……”
“最烦忸怩的了,好好说话。”原本被温九掌控的节奏又被打乱,这些丫头们怎么一个个都不怕她呢?
苏华连忙回答:“奴婢在大周宫里时,仿佛也听说这位游方天下的洛医是隐隐与医仙谷那位齐名的。”
苏华仔细回忆着往日境况,“奴婢当日曾伺候过一个多病的主子,故而经常来往太医署,这些都是在那边听来的。”
温九静静听着,“你是哪里人,什么时候进宫的?”
“奴婢是雍州人氏,打小五六岁就跟着爹娘兄弟逃难到了京城,因实在活不下去,就把奴婢卖进宫了。”苏华说着,倒是不怎么伤怀,“公主怕是没怎么见过,但这事也是常有的,我爹娘这些年在许都做些小买卖,有宫里的嬷嬷们关照一些,也能过得下去。”
“你且细细说说是怎么回事。”听说是雍州的,温九心中却有几分亲近之意,有意想要知道当时的事。温家虽说是老家在雍州,发迹之后也不忘本,在雍州置了宗祠产业,但主支大都在许都打拼前程,到了温九这一辈,十六岁提前加冠之前,压根就没离开过许都,更是一次都没有去过雍州。
苏华应了一声,就说起了当年他们一家人取道通州,躲着路上的盗匪,提心吊胆的一路跋涉,艰难的终于到了京城许都。
温九听的聚精会神,“你们倒是幸运,遇到了扫荡贼寇的官兵,一家人倒是齐齐整整的在一块。”他们温家倒是富贵无双,但可惜人口凋零,却叫当家人远嫁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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