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万物复苏,不仅是漠北的诸部落都开始了年度迁徙,中原各国也开始了新年的宴饮来往。

大周岷江的水患所造成的损失也在时间的伟力下渐渐平复,被毫无名分的留在雍州永成的周清并未孤身一人,与贺潺一块在永成城内还未打烊的客栈之中喝酒守岁。

随着路乐清回到许都禁宫的骆嘉芃也在向武帝禀告此行的所有事情之后,又回到了禁宫之中毫无波澜的生活。

整个正月里许都之中处处张灯结彩,经过了几年的休整之后终于恢复了些许,难得的一个新年里过得热热闹闹。

不仅是居于东城的富贵人家,连居住在西城的平民也早早的就开始燃放各类烟花爆竹,整个内城灯火璀璨、热闹非凡。

自从温将军离世之后就冷冷清清的许都温府也随着过年的氛围迎来送往,重新在许都之中活跃起来。

温家新一代的儿郎渐渐成长起来,再度出现在许都的上层圈子之中,也是应有之义。

温知故这个三岁小儿,也是随着自己的母亲祖母四处见亲戚,拉一拉将要久远的关系。

远居漠北的温九也只能从信件之中聊表一番心意,就连家人之间的私话也不能写太多,唯恐一些话语就触到了上面那位的霉头。

草青了又黄,不知多少次来来回回的迁徙的痕迹也没有在黄沙上留下半点,春日里晚间还是寒风料峭,路途之中连战暂居的帐篷倒是没有黄昏绿洲和珍珠绿洲的精致,在温九的可以操持之下在一众样式普通颜色沉闷的帐篷中间还是算得上鹤立鸡群卓尔不群。

“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温九这几年也不是第一次半夜里听到这样的消息,习以为常之后也不再大惊小怪,暗自叹了口气没有多问什么。

赶到连战的帐篷时,吴瑞正在为他诊脉,这孩子已经长大了不止一圈,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巴巴的看着温九:“阿妈,我疼。”

声音有小又软,令踏进帐中的温九心头一软,“好孩子,再忍一忍啊,呆会就没事了。”

她快步走到连战的床前,这孩子自从不到一岁之时的那场重病之后,一旦起病大多都在半夜,且又是这样难以消退的高热,每一次犯病都是劳师动众,折腾到天明。

“阿妈,头疼。”

连战长大之后倒是个英武的小男子汉,可一旦生病就把他汗王交给他的那点东西都忘得一干二净,看见温九就要换着花样叫唤。

谁让温九吃这一套呢?这样好不容易避开了三灾九难养大的孩子,谁能不心疼呢?

“乖连战,再忍耐一会啊。”温九一边按住他左右扭动的身体不让他干扰吴瑞的诊治。

“这次状况怎么样?”

吴瑞一边按着脉,一边回答:“老情况了,不碍事的,大妃放心。”

这几年吴瑞诊治连战的病简直熟练到不行,按脉也只是为了看一看有没有病症什么变化罢了。

“大妃若是真的在意这个,不然就请真正高明的医者过来彻查一下小王子的病根。”

搁在之前吴瑞是不敢这么说话的,但这些年温九的变化让他的胆子大了不少。

“那年冬天我们虽然下了猛药是救回了王子,但总有些病症落下。”

温九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时机不到,真正高明的医者大多在中原为各国权贵供奉,在漠北的名医更是只有洛医一个,还被藏在祭司部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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