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兴而出,兴尽而返。

其实许慕兰还想去许许多多的地方,只是一来确实是时间有限,不能让人生疑,二来静好是一个兴趣比较短的人,刚开始那几日,她比谁都开心,后来就没有了兴趣,说想家中的床了。迫于种种无奈,许慕兰只得带着静好回江南。

到了江南之后,静好没有做其他的事,只是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床上,虽然不是都城医馆的床,但最起码也不是那些客栈的床榻,总是舒服些的。

许慕兰想着慢慢露面,毕竟还是得让江南的一些官员知道自己来过,便命人到一些重要府邸之中,让他们旁敲侧击的告诉那些想升官发财的人,时间到了。

次日清晨,许慕兰暂居的院落里就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品。

那些官员,一个个乘着轿子,领着家眷,来为许将军送行,顺便看能不能为自己在安永公爷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定有朝一日就可能飞黄腾达了。

看着那些人,许慕兰虽然从心底里有些不屑,可表面上依然披着风衣,简单咳嗽两声之后,说:“各位,许慕兰因病叨扰各位所辖之地,不曾想各位不仅没有怨气,反而在许某离开之际如此厚待,实在感激不尽。”

待许将军话音刚落,即可就有官员回答:“将军多虑了,久闻将军之名,今日一见方知真为我大运良将,能见将军,实为我等之兴,希望将军身体康健,依然威武。”

真会说话,许慕兰笑了一下,说:“既然各位大人光临寒舍,许某也略备薄酒,希望各位不要嫌弃。”

“多谢将军盛情款待,我等兴甚。”

又咳了一声,许慕兰说:“实在是身体有疾,不能与各位一醉方休。各位大人千万不要拘束,尽情饮酒便是。许某只觉今日仍有头晕脑胀之感,便先去休息了。”

“多谢许将军,将军请自便。”

把这帮家伙糊弄完之后,许慕兰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便直接离开了正院。

看到将军过来,那些拿着酒菜忙碌不已的下人纷纷让开道路。

想了一下,许慕兰便想去找静好,自己今天一大早上的起床和那帮老家伙打官腔,这静好也不知去哪里玩了。

但在静好所住的房间外,下人回答说静好姑娘昨天一回来就睡了,今日早上醒了之后看到将军在招呼众位官员,便没有打扰,此刻也不知去了何处。

这个静好不会出去玩也不知道带上自己吧,太过分了,许慕兰心中有些生气,可又找不到静好,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越过正院,便到了后院,几株红花开的正娇艳。

淡然的看着这些花朵,静好觉得无趣极了,要是能有许慕兰陪着自己出去玩就好了,可偏偏许慕兰在那里收受贿赂,为了钱,自己现在也不好把她叫回来。

远处的喧嚣声传来,一声又一声,那些表面上客气的句子谁也不知道其背后真的的含义。

听到那些嘈杂的声音,静好只觉得心底十分烦闷,这些人在别人的府邸,尤其是一个“病人”休养的地方不知道保持安静吗?

那些官员可没什么安静需要保持,毕竟难得有一次机会可以让一大半的江南官员齐聚一堂,还不是因为什么正事,可以尽情的吃喝,他们当然要趁机拉拢好关系,把该讨好的人的喜好探查一下。

真是烦人,静好看着正院的方向,忍不住脱口而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姑娘真是一言中的。”

听到一声赞扬,静好有些奇怪,回身去看,确是一个儒生装扮的少年郎。

那少年作揖施礼,说:“在下苏研儒,无意惊扰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从上到下扫了一眼那个苏研儒,静好说:“哦。”

苏研儒刚才在正院与父亲同行,后来实在觉得无趣至极,便向后院行了几步,却看一浅紫色的人儿在花前,不仅好奇,迈步上前,却听得那样一句令人震惊的话语,人人皆知的一个道理,却被一位姑娘感慨说来,实在感人肺腑。

见那个苏研儒一动不动的,静好说:“哎,你都知道打扰了本姑娘,还不赶紧找个路躲开,还在这里做什么?”

刚才苏研儒还觉得这姑娘与众不同,确有非凡之气,此刻却听得她如此言语,不禁愣在原地。

到底有没有事啊,静好直截了当的告诉苏研儒,如果他没有什么事就赶紧离开。

苏研儒心想,这姑娘应该是介意男女之别,毕竟这里并没有下人为证,也可能是真的觉得自己叨扰了她的雅兴,故此心生不满,才让自己离开。苏研儒急忙再次作揖说:“在下实在是感伤姑娘那一句话,故此才斗胆多言一二,请姑娘恕罪。”

这古人真是奇怪,静好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便说自己并没有生气,只是想一个人静一下。

轻轻一叹,苏研儒竟也开始感叹起来了贫贵之家的不同,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静好听着这苏研儒的废话,便说:“是啊,穷人受苦命短、富者享福寿延,这天地时运也是怕硬欺软。”

“确实惹人伤感。”苏研儒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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