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语气虚浮,在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离开那个沾满油渍的存折,而且右手还在不断抚摸着它。

“难道我们村子的镰刀坡真像你师父说的那样是什么风水眼?不能开墓?”

说这话时,村长眼中目光闪动,语气也是加重了许多,抚摸那存折的右手也在停了下来,但他的目光依旧始终留在存折上,很不甘心。

沈江涛心里猜测这个存折肯定和卖镰刀坡有关,但他没问,而是和村长说:“风水主要是和气相关,有气聚集的地方,不论是山川草木,还是我们人,都会诸事顺利,延年益寿。这个气就是咱们平时经常说的,生气,和气,福气等等。”

“而这种气,乘风则散,界水而止。气存在,风水肯定就存在。”沈江涛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咱们村的镰刀坡,三面环山,一面傍水,是一个绝佳的山环水抱聚气之地,长寿村寿数都长,正是因为镰刀坡。”

这时,沈江涛摇了摇头,转身看向了正盯着那存折的村长。

“此地拥有生生不息的气,不论是做什么都会顺畅无比,当然包括开墓。”说到开墓二字时,沈江涛的语气尤为的加重了很多。

“这么说,是可以开墓的喽?”村长眼睛一亮。

沈江涛继续说:“在镰刀坡开出来的墓穴,是风水极佳的蜻蜓点水权财穴,长三丈四,只有四尺可用,阔一丈三,只能取其三尺为用,这样的墓穴,棺材不可以平葬,只能法葬。”

“法葬就是竖着葬,先人竖着葬,诸事一定旺!”

“只是这样一来,会将这里的气逐渐吸收转移,原本转移的速度并不会很快,但在我们村第一个年轻人死后,用葬月坎门的方式去葬,就加快了这气的转移速度,不仅如此,这种葬法还能将长寿村生气阻隔,年轻人阳火由生气而养,阻隔了生气就等于熄了阳火,对老年人的影响不会像对年轻人的影响那么快,所以在这三年里,有那么多年轻人早逝。”

村长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的那张存折,目光中露出后悔,右手死死的抓住了,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将这存折撕成碎片。

但终于还是没撕,村长空洞的眼睛里挤出了两滴泪水:“在王家下葬后的第一年,我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当年虽然过世了几个年轻人,都是阴差阳错的事故,但在第二年的下半年,村里的年轻人好生生的都会生怪病死掉,我就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头。”

村长擦了下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泪水:“这个事,我已经知道是错了,但贪图王家多给我的这几万块钱,一直不愿意承认,也想过把钱退回去,收回镰刀坡。”

说到这里,村长重重的在桌子上捶了一拳:“我找王家谈了好几次,他家的人要么不见我,要么就是给我撂下话,要买回墓地可以,一百万起谈。”

“我也想过直接找人把那些墓都从镰刀坡迁出去。”村长哽咽了一下:“可谁料,他们王家,把这事看得死死的,迁坟找不到人,我们村死人了要埋,一个个都积极得很。”

村长咬牙切齿的发狠,泪已经干了,双眼充血,血丝犹如蜘蛛网一般布满眼球:“他们实在是太欺人了,我不服气,去政府上访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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