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德大叔惊疑地抱着接生大婶,听着大婶告诉他:兴德老鬼,我告诉你,我恐怕活不长久了,在替双慧接生时,不该好奇地抬头朝窗外一看,窥视了天机,看来老天是不会容许我活下去的,我死后,你千万不要把我给你讲的话告诉别人,千万不要怪罪双慧一家人,这孩子将来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你要好好保护他们一家人,记住没有?王兴德悲痛欲绝地点点头,看着老伴在自己的怀里平静地,慢慢地死去。黄四良与接生大婶的死让人们想不明白,但这却给唯恐天下不乱的勾文革等人找到了又一个毒打颜永泰的借口。近农历六月的火天,勾文革等人当即阻止王兴德家人装殓死者,黄四良是一个孤寡单身,勾文革叫人把他的尸体抬到颜永泰门前,要以此为证据,说是马双慧生下妖孽,害死了这两个人,火速申报大队和公社,立即召开几个联社现场批斗大会,首先将颜永泰悄悄捆绑,口中塞满布团,吊在生产队保管室大梁上一顿毒打,为他的铁杆朋友黄四良抱了仇,结果是:鼻青脸肿,头上青包凸显,上身是血迹斑斑,下身是伤痕累累,从大梁上放下来,勾文革抓住颜永泰的衣服,取下口中的布团,恶狠狠地问:说!你与马双慧是用什么凶器害死了黄四良的?颜永泰睁着泪眼模糊的双眼说:昨晚双慧生娃娃下大雨,淋湿了柴禾,我去兴德叔家借了点面条和鸡蛋,在他家里煮,我们哪里有时间去害死黄四良?勾文革皮笑肉不笑地说:狡辩,等法医来了老子看你又该怎样狡辩!他转了一圈后又阴阳怪气地问:颜永泰,你到底要顽抗多久?
永泰问:我怎么顽抗了
勾文革说:你至今都不交代你哥哥颜永章的金笔藏匿在什么地方这不是对抗是什么?颜永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听勾文革又开始逼问大哥的金笔,死咬着以前的话说:你听谁讲我大哥有什么金笔?我根本就不知道。
勾文革说:你们颜家过去那样富有,你大哥买了那么多的金子造了那么多的金笔,难道你不知道?颜永泰说:我大哥变卖了我们颜家所有家产,你是怎么知道的?勾文革骂道:老子是怎么知道了的你别管,告诉你,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今天不说出金笔的下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说着,冷不防地一脚踢在颜永泰的肚子上,从屋里仰到出屋外来,百忙打手邓成云吼叫道:你妈的,逼问了多少回了,拒不交代,你的牙齿把嘴咬得紧,老子今天把牙给你打掉,看你拿啥来咬紧嘴巴!说完,再次抓起仰倒在地上的颜永泰,对准他的嘴巴一拳打去,两颗门牙就随着颜永泰一声痛叫,混合着口里的血掉在了地上,勾文革从屋里的桌子上拿起一把刀对在颜永泰的胸口:不说是吧?老子放完你的血,看你说不说!王兴德听儿媳杜小青说勾文革一伙又在保管屋毒打颜永泰,他赶忙从家里跑来,正见勾文革用小刀抵在颜永泰的胸口上,忙将一身是血的永泰护住,对他几个说:你们这是私设公堂打人!勾文革不动声色地说:打人!他今天不交出他大哥的金笔,老子今天还要杀人。王兴德问:你要他交出啥子金笔?至于闹到还要杀人?勾文革不耐烦地说:给你说了你也不懂,你赶紧走开,别在这里来瞎搀和了。
王兴德看见几个队的社员被吆喝着,麻木地被赶往自己的院坝,伸手替永泰擦去脸上的血泪说:把人都打成这样,你们的手也太毒了。
勾文革跳了起来,大声问:他顽抗这么久了,还说我们下手太毒?他的声音引来了几个去开会的群众,见颜永泰被打得如此之惨,就有人说:要斗,也不该把人打得这样惨吧?把人打死了是开批斗会还是开啥子会?一个哈哈的声音传来说道:把人打死了,当然是开追悼会了哟。勾文革骂道:放你娘的屁,群众能给他颜永泰开追悼会吗?
细看颜永泰确实打得够惨的了,于是,大手一挥说:狗日的装死求同情,给老子押到大会上去很很地批斗!他的话一完,冲来百忙打手和烂军师两人从王兴德手里拉过颜永泰,两边架着,拖到王兴德院坝,如扔死狗般地扔在自留地边,让大太阳晒着,等到群众基本到齐,他命令两个人将永泰拉站立起来,大声问道颜永泰,你今天交不交出金笔?颜永泰有气无力地说我不知道你说的啥金笔,我根本不知道啥子金笔,你叫我拿啥交给你们?勾文革气急败坏地一步跨到永泰面前,“呼”地一巴掌,打在永泰的耳根上,他无声地朝一边倒去,他知道再痛也是不能痛喊出声的,他永远记住勾文革的话,哭喊出声,是极大的反抗,可他此时已是不能哭喊的了,他就这样被对拉着,头无力地塔在肩上,王兴德一把拉住勾文革再次挥起的拳头,说:再打,再打他都没有命了。
这时二傻傻高喊:再打,再打他都没有命了。
谁知,群众也跟着大喊:再打,再打他都没有命了。二傻傻觉得好玩,不停地带头呼喊:再打,再打他都没有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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