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哎哟喂,苟爷胳膊断了……………手断了…………腿断了……………脖子他妈的也断了,你他妈的赔我看病钱,养我后半辈子,邴吉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的邴吉大人………………这打主人还要看狗呢,更何况苟爷还是个大活人啊…………”

苟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口吐白沫,目光呆滞,刘病已赶紧跑到跟前,看看自己的兄弟怎么样了,是不是身体的哪块真的被摔断了,谁知刚凑到跟前,苟栋一边怪叫一边冲刘病已挤眼睛,刘病已就知道肯定没把苟栋怎么的,反而趁机碰瓷讹钱,搞得刘病已是哭笑不得。

“别喊了!”

邴吉大人怒斥一声,面无表情,背负双手,他可不会怕什么若水公子的那个五大三粗的外族仆人,正气长存者无惧天地。

“你也太过分了吧,骂了老夫的人,还打老夫的人,你可以看不起老夫,老夫也不会因为是朝廷官员威胁你、吓唬你,可你今天必须要给老夫一个说法,别说你是昌邑王的门客,你就是当今丞相的门客,你今天也必须给老夫说清楚!要不然没完!”

邴吉大人怒视若水公子,达日阿赤看着眼前这个威风凛凛不怒自威的老头,相比苟栋那个讨人厌的嘴脸,反倒心中格外尊重。

“哈哈哈哈!好,本公子就给邴吉大人一个说法!给他医药费。”

若水公子和邴吉大人对视一眼后,不卑不亢,冲着达日阿赤一歪头,达日阿赤腾出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包金子,扔向了苟栋。

苟栋一听给钱,邴吉大人又发火了,替自己出头,这才让刘病已扶着自己爬起,不曾想刚一抬头,眼睛还没看清楚,天上掉下一个什么东西,正中面门,苟栋眼前一黑,鼻子、嘴巴受到重击,脑袋一晕,再度躺下。

“这还了得!这还了得!苟爷什么时候吃过这亏?咹?苟爷今天他妈的跟他拼了!”

苟栋只感觉鼻子被砸踏了,鼻血不停的往外喷,想要起身跟若水公子报仇。

“居然是金子,出手够阔气的啊!”

刘病已打开那个从天而降的沉重荷包,整整一包金子,最少五十金。

“啥?金子?不会吧!”

苟栋病态全无,一听到是金子,是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一口气就弹了起来,从刘病已手中夺过,定睛一看,嘿!还真是金子。

“苟爷发财了!苟爷发财了!”

苟栋内心狂喜不已,拿起金子,站起身,恭敬的面相若水公子那边行礼,边行礼边笑,变脸速度之快,着实惊到了在场所有人。

“若水公子大气,这事就跟你算了,嘿嘿嘿!”

苟栋一擦鼻血,将金子往怀中一藏,满足的拍了几下。

“兄弟,咱们要不要去找郎中看看?”

刘病已还是不放心,毕竟苟栋确实被狠狠地甩了一下。

“没事,苟爷身体结实着呢!”

苟栋一手竖起大拇指,一手拍着自己的胸膛。

“哎哟,这都什么人啊!”

一旁的封百里看着苟栋那副嘴脸,长的人模狗样儿,行径如同市井地痞,撒泼讹人是样样精通,全是下三滥的手段,再看看威风凛凛的邴吉大人,这二人一个君子大丈夫,一个流氓小地痞,无论是谁,都不会把二人联想到一起。

“邴吉大人,本公子实则在夸刘公子呢,并非出言侮辱。”

若水公子见摆平了苟栋,一脸笑意地看向了邴吉大人。

“莫非你当老夫是三岁的娃娃?夸人和骂人老夫听不出来?”

邴吉吹胡子瞪眼地歪着脑袋质疑道。

“大人莫急,请大人试想,如今世道,虎狼当道,奸人横行,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

以至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尸位素餐,不谋其政,且刘公子身份特殊,说他是绣花枕头,实则保护他,说他是贪小怕事,那说明他聪明,说他是心胸狭小,那说明刘公子不乱交狐朋狗友,以至于惹祸上身。

当下长安诡谲莫测,风云变幻,莫说是大人您,就是在下,在下的主公昌邑王都朝不保夕,若在汹涌暗流之中,做到此三点,不仅明哲保身,而且能厚积薄发,绝地反击,愚人皆想卖弄才华,匹夫皆想展示武力,庸人皆想一步登天,殊不知智者示人以弱,大智若愚,方能笑到最后,公子行径绝非常人所为,此三言乃是明夸,并无暗讽啊!

还请大人思之!

吾日三省吾身,是吧刘公子!”

若水公子嘴角奸笑一下,一闪而过,恭敬给邴吉大人行礼,最后一句朝着刘病已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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