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约在上次见面的那家叫水榭香茗的茶楼。
茶茗顠香,相对静默,窗外的灯火依然迷离,倒映在平静的水面上,像一幅底色幽暗的水墨画。
所有的河都是美的,我很自然地又想起了故乡的河,想起了那些以它做为背景的故事,那些无比甜蜜的往事。
我没有对自己如何离开看守所的事做过多的解释,虽然水杏芳看起来很是关切的样子。
那个人是谁?我问道,声音很低沉,但很冷。
谁?你说谁呀?水杏芳被我这么没头没脑的问题问蒙了。
就是贵荣小区里的那个男人!我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你?水杏芳显得无比惊讶,神情极度慌乱,你跟踪我?
我跟踪你?我连见不都不想再见到你,是你一直来纠缠个不休,我怎么会去跟踪你!我把自己所能呈现的冷酷表情呈现到了极致。
你不要这样和我说话,胡图强,我并没有真正亏欠你什么,如果你是这样一种态度的话,那对不起,再见!水杏芳说着起身欲走。
那一刻我的心一紧,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是这么害怕她的离去,我一把攥住她的手,用力的,紧紧地,竟忘记了对于她来说自己的手臂是多么粗。
你疯了,快放开,你捏痛我了!水杏芳失声叫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怎么会有如此的勇气,竟然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水杏芳一开始极力的反抗,她的手指掐入我的手臂,我的皮肤有种被刀子割裂的快意……
强子,你还爱我吗?
爱,爱是什么?爱是无止尽的等待,爱是一声不响的消失,爱是一种说不出、吼不出的压抑和痛苦吗?爱是刻骨的怨恨吗?此时我才发现其实自己也早已泪流满面了。
水杏芳缓缓地重又在沙发上,在我的身边坐下,手指触碰着我的脸颊,轻柔地,好像微风一样。
对不起,强子,我知道自己欠你一个解释,而且我也答应了要告诉你一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以解开你心中的谜,只是这也需要……水杏芳欲言又止,你懂吗?
我不懂,我不懂为什么短短的一个月,就会让一个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把自己所说的一切统统都忘记了,难道仅仅是为了那样一个可以做你父亲的可耻的男人吗?我不相信你会爱他,难道仅仅是为了钱吗?可你知道他的钱是怎么来的吗?
强子,你信吗,我对你的心意从来就没有变过,尤其当我再一次遇见你时,我才知道,其实这么多年来,自己仍然深深地眷恋着你,你信吗?
那是为什么呢?难道是他胁迫你吗?还是你有什么苦衷呢?你究竟知道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三年了,他对我真的很好,他是一位生意人,做水产生意,原先是在我所打工的那座城市,后来应我的要求才来景安的,因为我觉得这里离家近,可说实话我也只是想能常回家看看,看看老人,但我从没有敢带他一起去,毕竟年纪在那里,我不想别人嚼舌根,如果父母亲知道了会受不了的!
生意人,狗屁,让我来揭开这禽兽虚伪的面具,他是一个小偷,一个拿刀片割包的小偷,去年,在二附院的街头,他偷了我四万八千块血汗钱,那是用来给我母亲看病的钱,我母亲就是得知钱没了时被活活气死的!他就是个杀人凶手!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亲眼见过他跟人在一起谈水产生意,我还看过他的账本,他并不是什么小偷!
哼,那是他在演戏,在骗你,告诉你,昨天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得到线索才会守在贵荣小区的门口,他一出现我就百分之一百确定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伪君子正是自己苦苦寻找了半年之久的那个小偷,他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能认出他来!
水杏芳不可思议地望着我,似乎那一瞬间她也不敢确信和自己生活在一起三年的男人能骗自己骗得如此滴水不漏!
真的?
你看我像是在骗你吗?我像是一个会说谎的人吗?
那……
你不是说给我一个解释吗?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怎么会和这样一种人在一起,还一待就是三年,简直是太可怕了!
强子,过二天吧,今天我太累了,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打电话告诉乔欣艳,那个刀客已经找到了,希望她见一见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是她的那个理发师父亲。
电话里沉默了很久很久,就在我以为对方已经不屑于理会我时,传来一丝微弱的声音。
好吧,什么时候?
水杏芳终于又联系我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