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好惹,如今已手无缚鸡之力,怕他何来?”
应同拦住他们说:“他这花圃里大约有鬼,我上次来是他领我们进去的,还嘱咐我们不要乱走。”
说方叔和“手无缚鸡之力”那人,用鼻子使劲一哼:“吓唬胆小的,我就不信这个邪,我在前边,你们随后跟着,往里闯!”
这家伙匪性十足,说干就干,一手横刀,大踏步顺着花间小道便往里闯,其他人看看并无任何异状,陆陆续续也跟了进去。小道窄,人多腿杂,沿途碰倒不少花果。应同鬼心眼多,走在最后,进花圃一丈多远,听前面有人打了个嗝儿,跟着一个接一个都打起嗝儿来,好像三伏天臭水冒泡。应同刚打一个嗝儿便觉不好,转身要往回跑,听身后的人劈里扑登都倒了,他一伏身也侧脸躺在小道上。
石楼下门一开,方叔和手中拿个小瓶,缓步走了出来,嘴里轻声叨念:
“自作孽,不可活。诸位自己找死,只好给我做花肥了。”
一边说一边用小瓶向倒在花圃小道上的人身上洒水,洒出的水像**,白白的,滴在人身上便冒起一股黄烟。
居灵小声说:“化骨浆。”
包世仇突然大喊一声:“当心!”立即弹出一小段树枝,打在应同刚扬起的右手上,这时候方叔和正走到应同身旁,一支喂毒的透骨钉,贴方叔和耳边飞过去,方叔和吓得手一颤,小半瓶化骨浆全倒在应同的瘦脸上,应同痛得厉叫一声,使劲蹬了几下腿,转眼间脑袋便变成了一团烂西瓜。
方叔和扔掉小瓶,转身一揖倒地,感激地说:“多蒙相救,恩同再生。”
包世仇在枝叶间朗声说:“有此一念,足见向善,不应遭此宵小所害。”
方叔和恭身说:“请恩公赐知名讳。”
包世仇说:“废你内功的也是我。”
“玉手钟馗!”
“钟馗捉鬼意在救人,愿你好自为之。”
方叔和连连鞠躬说:“叔和谨遵教命,决不重蹈覆辙。”
居灵问:“方先生,借问一声,由此西去可有村镇?离渭南有几日路程?”方叔和说:“承蒙动问。由此西去,十五里外有一小村,三十里处有一小镇,旅店酒肆各有两处。去渭南应由潼关西向华阴,快马三日可达。”
居灵说:“方先生对这段路程很熟悉啊。”
方叔和说:“愚下祖籍渭南,故而尚能识途。”
包世仇立刻接口说:“敢问先生,‘清风明月’不知何意?”
不料方叔和一闻此言,眼色骤变,低头沉思很久,才吞吞吐吐地说:“恩公下问,不容相欺,叔和只能上覆恩公,清风明月在渭水。”
居灵说:“渭水蜿蜒千里,何处问津?”
方叔和说:“姑娘岂不闻泾渭分明?”
居灵还要再问,方叔和抱歉地拱手说:
“恩公见谅,叔和有难言之隐,只此数语,已大违誓言。”
包世仇说了声:“多谢。”纵身站在树梢上,略一拱手,足踏细枝如登萍渡水转身而去。
居灵追上包世仇,心有未甘地说:“他一定知道详情,我们……”
包世仇拦住居灵的话,说:“士各有志,何必强人所难。”
居灵两眼看定包世仇,过了好久,才笑眯眯地说:“只此一念,你已胜我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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