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奂来到五原,引起了五原郡文武的一阵轰动,尤其是得知他认吕布作为弟子,更是让官员们惊喜不已。张奂虽说在士林的影响力并不大,但是在天下也算是知名人物了。吕布得到张奂的认可,相当于背后便多了一份光环。
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高兴,例如刚刚因为军功而升为狼骑校尉的陈逸,对此保持缄默。
吕布自然是看不出陈逸的想法,他很欣赏这个年轻人,与他相似的年龄,做事成稳,不急不躁。不同于军中的武夫,陈逸显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世家出身,有谋有胆。尽管吕布也不明白为何陈逸会从士卒开始做起,但让他只是当一个士卒,实在是太委屈人才了。
即便是让他当校尉,吕布也觉得还是不够,其实,军中最缺的还是能够出谋划策的军师,和独挡一方的大将。就像前世的那位身穿青袍,如同狐狸狡黠的人物。
只不过,陈逸如今声名不显,骤升高位,其余人势必不服。
而且,吕布也不清楚陈逸是否擅长谋划。
他偷偷找到陈逸:“修之,不知你对立碑之事怎么看?”
修之是陈逸的表字,只听陈逸回答:“大人有言在先,自当一言九鼎。”
给战死沙场的战士立碑,在并不大的五原郡,已经是大新闻了。吕布求学子为碑作赋的事情也通过有心人渐渐的传了出去,现在的五原郡已经聚拢了一批匠人,只是太守府还未下令,他们只能在等待而已。
吕布苦恼的回答一句:“布诚然知晓一言九鼎,只是找不到学子作赋,这可如何是好。”
“大人何必强求学子作赋呢?”陈逸却是发表自己的见解:“敢问大人,立碑该供谁观瞻?”
吕布正色道:“自当是百姓和将士。”
陈逸淡笑:“那么大人,百姓和将士看得懂词赋的人又有多少?”
吕布忽然噎住了。这个年代的诗经词赋,都是上层圈子的游戏,大汉世家掌握着国家八成土地,经商渠道,普通人家能够谋生已是不易,更不要说读书,学词作赋了。
只听陈逸接着说道:“士林用词赋作为语言,百姓和武夫自然有另外的语言,大人要铸碑立文,自然是好事,倘若百姓不懂,这又有何用呢?以逸观之,只需在碑文的正面刻上战死将士的姓名,背面刻上八个字就好。”
吕布急忙问:“哪八个字?”
“守土之泽,万载莫忘。”
“好。”吕布赞叹一声,虽然说他勉勉强强也可以说得上是文武双全,但前世多次纵横疆场,身先士卒,自然是更贴切武夫心性。陈逸这八个字,更是将他心中隐藏的热血说了出来。
他当即表示:“修之,此事便由你来负责,需要多少工匠民夫,支取多少钱财,让崔长史过目后便可取。”
“喏。”陈逸点头称是,忽然,他又说了一句:“大人,可否担忧鲜卑人来犯。”
吕布闻言,双眸发亮:“莫非修之有办法?”
“有办法,但是看大人敢不敢用了。”陈逸笑了笑,胸有成竹。
吕布闻言更加好奇:“修之快快道来,天底下,没有某不敢的。”
只听陈逸说道:“发饷,分田。”
没等吕布发出疑惑,只听陈逸说道:“大人想必比我更有了解,当今百姓生存不易,从军之人更只是混口饭吃。逸听闻五原可是撤走了不少世家,留下不少良田。若是让五原百姓分得土地,从军之人更是足够赚钱养家,战死疆场也不用担心父母无人赡养,长久下去,想必士气恢弘,百姓效死,大人练取一支强军抵御鲜卑,甚至效仿冠军侯封狼居胥,亦是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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