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是……”
凌豪看着这半透明的光幕。光幕上，有许多若隐若现的符文和符号在不停地幻灭。
这居然是……灵阵。
这东西，凌豪以前听血杀殿里的其他人讲过，是一种很强大的手段。往往需要顶尖的强者才可布置。不仅如此，布置灵阵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都是巨大的。而灵阵一旦布置成功，对于战场而言，它几乎拥有着可以扭转整个局面的力量。
没想到，这启灵宗为了埋伏他和血羽，竟然连灵阵都用上了。
这下子，凌豪真的有些担心了。
“呼……让汝们久等了。”
远远的，传来了一个男人浑重的声音。这声音，明明隔得很远，却像是有一种奇怪的穿透力，径直透向凌豪的耳朵。
“弄这个灵阵，可是费了吾不少时间啊。”
这个人说着，一步一步地走进了这个庭院。直到走近了，才能看清他的样貌。中年人年龄大概四五十岁，头发半白，他一身灰色的长袍，面色看上去也有些严肃。
他浑身带着一股至强的气息，就这么缓步走了过来。
凌豪猛地深呼吸了一口气。那股至强的气息凌豪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曾在阮小灵的身上感受过无数次。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凌豪深刻地知道。
这个人，不可力敌。
另一边，血羽将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子一击逼退后，看向了这边，这么强的气息，她也是感觉到了这个中年男人。扎着马尾的女子趁机后退，没有再与血羽交手，迅速来到中年人的身边，退到他身后，恭敬地低垂着脸。
看着这一幕，凌豪的心里大概知道了。这个中年人，在启灵宗的地位怕是不低。
“这下，可危险了啊。”
凌豪不禁露出了苦笑。
他看得出来，在这个封闭的灵阵里，自己和血羽能逃脱的机会很渺茫了，除非能打破灵阵，不过，这几乎不可能。
他和血羽只能直面这个中年人。
“血羽。”凌豪呼喊道。
血羽听闻，转过头，看向凌豪。
凌豪看着她的眼睛，对着她点了点头。凌豪的眼神坚定，他相信血羽自然会明白他的意思。
现在，他和血羽利用两人多年的配合。血羽远远地用她的灵具攻击干扰，而凌豪则趁机近身偷袭。说不定还有一些机会能取胜。当然，这样的话，对于凌豪而言，风险很大。
即便机会渺茫，凌豪依旧想去尝试。所以，在血羽看到凌豪点头后，前者的白狐面具下，血羽的眼睛里，一汪清泉泛起了涟漪。
可，时间不等人，凌豪望着渐渐逼近的中年人，猛然，大声开了口。
“血羽，动手。”
血羽最终还是选择了听凌豪的话，她出手了。
她素手一挥，顿时漫天飞羽盘旋着，在她的身前形成一个螺旋，血羽右手握拳，朝着中年人一拳打出。顿时，整个由羽毛盘旋而成的螺旋向着中年人席卷而去。
那些虽然是羽毛，但锋利如刀刃。如此强势的攻击，就算是以凌豪的肉身之力，都自认接不下这招。可是面对血羽的手段，中年男人却是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他所做事很简单，抬起手，向前一按。
“嗡”的一声。
宛如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挡在了中年男子的身前，那些羽毛飞旋着，渐渐速度变缓，最终停止了，再也不能进一步。中年男子挥手，这些羽毛立刻如同失去了动力一般散开。重新化为了普通的羽毛，轻轻地四处飞落。
面对这么强势的一击，中年人竟化解得如此轻松，如此简单。
一时间，竟让凌豪有些难以置信。
他本来想趁着血羽出手的同时，自己近身偷袭这个中年人。但实力差距太大了，血羽的手段被瞬间抹除，自己也根本来不及出手。
这也太强了。
随着那些白色的羽毛被挥散开，血羽也受到了波及反噬，她身体摇晃着，一时没有站稳了。
一缕血迹，顺着她的面具流了出来，滴落在地。
“血羽。”
凌豪看到血羽受了伤，快速来到血羽的身边，扶住血羽。
中年人继续向着凌豪两人走来，神情无所波动，像是一匹渐渐逼近羔羊的凶兽。
凌豪如临大敌。
……
“这世间，生灵皆为罪恶，生灵皆要承受罪恶。”中年男子缓缓走来，开口说道。
“说实话，要不是宗派纷争，吾亦不愿再伤害生灵。”
他的声音洪亮，有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语气中更带着一种庄严的意味。
“人作为生灵，一出生就是靠着掠夺别的生命而活下去。如有可能，希望汝等能从我手中逃脱。”他一边向着凌豪和血羽走来，一边这样说着。
“呵。”
听到他的话语，凌豪似乎嘲讽地笑了。
也就在下一刻，随着中年人话音的落下，这人的身影，消失了。
凌豪从刚才就一直注意着中年男子，在他身影消失的瞬间，凌豪凭借着和阮小灵多年的切磋经验，立刻抱着血羽，离开原地。
“砰”的一声，当中年的身影再次出现时，他已经出现在凌豪原来的地方，后脚跟立劈在地面上，将地面都踩裂了。这一击，要是凌豪没躲开，必定要受到重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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