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州是江南烟雨之地,地辖三府,其中之一名为德胜府,府中只有两县,分别为卫东县与卫西县,两县正被卫江分开,交通全靠划船摆渡,十分困难,三年前卫江之上突然出现一伙劫匪,专劫摆渡商船,如此一来,江上交通彻底断绝,想要过江的只能绕远。唯有那些胆大的,或是事情紧急的,才会高价租船过河,可就是如此,也经常发生被劫之事。
秦炎从通道里出来之后,全然不知身在何处,他有心打听,可这里的人却没有听过马头村的名字,秦炎觉得是附近村庄的人见识太少,便准备去河对岸的卫西城看看情况。
他来到河边,发现正有一艘小舟准备开船,此时整个江面上只有这孤零零一艘船,秦炎没有见过世面,不知道奇怪之处,便上了船。
船夫是一个老者,披着蓑衣,正站在船尾,船上还有几人,看他们的样子行色匆匆,应该是有要紧事要过河。
秦炎见自己一上船,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神色怪异,便问道“这艘船被包了?”
船夫立刻否认道“没有!”
“那开船吧。”
船夫为难道“这位小哥,你听我说,我看你身子不错,想必体力也够,往北走十里地有一处大码头,那里也能过河。”
秦炎不想耽搁,“怎么了?你这船难不成是黑船?”
船夫立刻道“哪能啊!光明正大做生意的,怎么是黑船!”
他还要再劝,却被一人打断,正是原本船舱中的一男子,只见他衣着华贵,应该家世不凡,此刻正紧皱着眉头,神色担忧。
“啰嗦什么!快快开船!”
船夫诶了一声,连忙将船撑离码头,往卫江对岸划过去了。
这是秦炎第一次坐船,幸亏此时是枯水季节,卫江上风平浪静,他才没有东倒西歪,若是遇上什么风暴,怕是早已晕船了。饶是如此,他坐在船首,也绝不好受,只觉得眼前景致晃来晃去,秦炎不得已,只能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
他正在坐着,突然听见嘭的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他紧紧抓住身旁的杆子,才稳住身形,没有被甩到地面上去。
秦炎刚要回身看看发生了什么,便听见有人说话,“老头!你怎么又来找死了!”
来的是一艘中型船只,比秦炎乘坐的小舟大的多,船首站着一个年轻人,衣服怪异,一副浪荡瘪三样子。
“呦!这位小爷!小老儿我错了!你饶了我吧!”船夫立刻跪下磕头,显然早就知道这艘船是干什么的。
年轻人将一把大刀背在后背,抬着腿说道“卫江这个水段已经封江三年了,你不知道?”
“知道!知道!是我一时财迷心窍,得罪了大爷!还请饶了我!”
“你他妈知道还摆渡!我看你活够了!”年轻人恐吓船夫,看来他们正是横行卫江的水匪。
船夫只在求饶,那年轻人也不理他,局面就这样僵持着,秦炎本看不得老者受委屈,便要出言帮忙,却见船舱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对旁边船上的年轻人喊道“你们就是那些水匪?”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中年男人往对面船上扔了一锭银子,“给你拿着,快些走吧!”
年轻人哪见过这个,当即气的不行,他立刻捡起了银子,反手扔了回去,正砸在中年男子身上。
“你跟这儿打发叫花子呢?这点银子够买你妈一晚上吗?”
中年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只指着年轻人颤抖不止。
“那个老头!说你呢,别他妈磕头了!你告诉一下这位大叔,规矩是什么!”
船夫颤声说道“规矩……规矩就是过河的,钱财留下,人跳河,船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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