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噗……”

一口鲜血吐出,成墨云抬袖掩唇,“商小姐该走了。”

商姝妤只见桌前那身影一颤,脸色便不复方才那般,一瞬惨白起来。他锦靴前那一摊血迹扎着她的眼。她仓皇往后退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锦灏的声音,“商小姐请回。”

她一扭头,逃也似地离开那里。她曾做过无数次的准备,来应对晋王。她也想过晋王身体孱弱,她会尽心照拂。

却不曾想,她盼了许久的场景出现的时候,她会逃开。

走到花园,她才回头看那竹间小径深处,那人已不在。

书房里,常林提剑站在榻旁,一脸埋怨,“要不要命了?锦灏怕你,我可不怕。”

“你可是御前带刀侍卫长,只有别人怕你的份儿。”成墨云靠坐在榻上,懒懒地揉了揉胸口,接过锦灏端来的药,一饮而尽。将药碗放回在托盘上,“瞧见没,你常林哥哥说你怕我可是真的?”

“自然不是。”锦灏端起托盘便退出门去。

常林看着锦灏离开,笑道,“看看我们锦灏,这脾气还真是随主子。”

“一天就你话多。奉旨探视都三个月了。你不打算回京复命吗?”成墨云直起身子站起来,又被常林一把按回去。蹙眉道,“陛下这次的意思是让你打起精神回京。我承担的是护卫之责。你不走,我如何回去?”

成墨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回榻上,外面阳光很好,他静静看了看,方道,“你来之时晋地还未出现蝗灾。如今参我的折子怕是都摞满勤政殿了。父皇隐而不发,也是在等我回去。”

常林俊眉紧蹙,“你就是因为这个不回去吗?”

“自然不是。你且传书与荒鸿,让他即刻动身长安,今年正科到长安参加会试。”成墨云始终是躺不住的,推开要按他回榻上的手,起身到书案前,拿起一本折子,“这个折子今日便快马加鞭送出去。另外,你先行一步回宫面见父皇。”

“那你呢?”常林见他下意识扶住胸口,无奈道,“身体不好还要瞎跑。来回苏城停了一个多月的药,还未秋分已成了这般田地。”

“相识十几年,今年你格外婆妈。”成墨云回他一句,不适地揉揉胸口。他说的没错,积年以来的痼疾本就难缠。在夏天这一年中最好的治疗时间停药,是有些冒险。

常林收起折子,不与他计较。出门办事。

话分两头。

九姑娘及笄后,从卿世勋那回院里之后,便一直没出门,俨然成了大家闺秀的样子。

府里若是哪个下人病了,求到荒鸿那里,每次都被打发到这儿来。

九姑娘闲来无事便开几张方子出去。顺便闲聊些家常。

这一来二去,府里下人们都知道九姑娘会瞧病的事。时不时会有人来瞧病。

这一天,起了风,天空暗沉无光。洛水早早把门插好,主仆二人点了灯聊天。

突听得门板“咚”地被什么撞了一声。

洛水直接从凳子上弹了起来问,“谁呀?”

无人应答。

恰逢此时,天空劈下一道闪电,与此同时,那门又被撞了几声。

洛水耐着性子又问,“谁?”

雷声随之而来,外面依旧没人应答。

气氛便诡异起来。

洛水一开门,一阵风呼地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人形物体。她身子一侧,躲到一边。那人便重重砸到了地上。

看身上的服饰,是绸缎暗绣的纹饰。这种布料在本地少有,非富即贵者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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