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厨房没有做饭,奴婢们知道苏宛事少,难得一天早早歇下,黄怡随便垫了口后帮苏宛收拾,红果端进来瓷盆伺候她洗漱。

咚咚咚,有人敲门。

“谁?”

“是我。”

听到门外怯生生的回答,黄怡打开门,示意红果退出去,藏青紧张地望向身后,快速进入房间,眼波迂回于黄怡和苏宛之间,拽着衣角拘谨的站着。

“说罢,不妨事。”

苏宛坐着,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威慑力剧增。

“小姐,奴婢看到王妃她……她亲手交给夫人一封信函。”

她垂首不敢看向苏宛,比起刘氏,她才是那个最可怕的人,簪子是证据,她败露,会牵扯出刘氏,还会牵扯出忠叔……

“你拿到了吗?给我。”

她点头又猛地摇头,两剪秋水颇为可怜,始终保持着和黄怡一定距离:“奴婢哪里能拿到,用膳前我走在前面,刘氏看完后就烧掉了,老爷进来问她,她笑声是苏若菡练写的字帖太过于丑陋,为了防止他人嘲笑才烧毁。”

如此说来,她们差点被苏亨发现,而且此事,定和承王脱不了干系。

“行了,你回去吧。”

“小姐,那簪子是夫人赏赐给奴婢的,奴婢形影不离,你能不能先还给我?”

她并不气馁,垂泪央求着。

“等你表现到我们满意了,还给你也不是不可,别逼我现在就交出去,否则后果……”

见五路可走,藏青深深福礼离开,眼角带着泪痕,无可奈何离开,出去时,也没注意周围有没有人,黄怡对她的表现埋怨道:“没看到写的什么也来禀报,我看她就是骗回那东西。”

“我们也不是纯粹没收获不是?”

苏宛安慰笑道,黄怡虽有了一身武功,这习性终究是没改变多少,转身走向书桌:“拿墨来,你一会儿出去一趟。”

抬袖笔墨飞舞,端秀清新,翩若惊鸿,用手扇扇浓墨,确定已经干了,再小心叠好放进信函交由黄怡:“去吧,我等你。”

黄怡接过,用力点头,送至门口看到她眨眼间消失在黑色中,眸中少了往日的落寞,承王大婚,太子一事还未公布,其中定有蹊跷,待到黄怡复命,她亲手把信函交到李睿晟手里她们才躺下。

次日,苏宛刚刚洗漱完毕,欲去往庭园,忠叔半路躬身拦截住她,说老爷有请。

他的言辞并没有说动苏宛,她自顾自朝着要去的方向走,忠叔被冷落,只得跟在后面,腰弯得更低了些:“小姐,老爷等着呢,若老奴有冒犯的地方,还忘小姐体谅。”

两面三刀的墙头草,苏宛玩着手中的半黄落叶,迟疑片刻后终是调转方向。

近日苏亨待她判若两人,依稀想起他和蔼亲近的模样,不禁心底一凛,这关心和热情早不来晚不来,定有妖孽。

尚距正厅还有一段距离,亭台溪流小桥朱漆阑楣,下排雁柱,如此奢华排场,除了王府宫中,当属苏府,苏宛心中暗忖,目光落在桥另一端的偏偏少年。

好生眼熟,眉清目秀,丰神玉润,凤眸如墨,拂袖露出双玉环佩,眸光星耀闪烁着望向她:“苏二小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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