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悯瑶,家住凉州,家父是江州长史。”
转头却见一小池,池中静水幽幽,倒映着天边的皎皎明月,池畔垂柳郁郁青青,密如流苏,随风飘舞。韵烟伸手折下一枝柳条,笑颜道:“既已是姐妹,不如我们就此结为金兰,以天地为誓,以月为证。”
“好啊好啊,这再好不过了。”我喜道,“我今年十三,你们呢?”
韵烟答:“我十六。”
悯瑶道:“我也十三。”
我对韵烟道:“那我们都要喊你姐姐了!”又转头问悯瑶,“我蚕月初八生,你呢?”
“腊月十五。”
我笑道:“哦,那我就是姐姐。”
于是三人各折一枝柳条,对月而拜,无食无酒,亦无结义诗词以相赠,只将手中之柳相互插于对方发髻旁。我郑重地在悯瑶髻旁插上柳条,看了两眼,忽地摇头道:“不好不好,用柳条太没有新意了。”说罢,转头却见不远处的芍药开得正好,花影重重,香清粉澹,娉婷妖娆。我心生一意,折了朵芍药插入悯瑶髻间。
恰在此时,忽来一只彩蝶,薄翼煽动着,绕悯瑶悠悠地翩飞了两圈,停在了那花蕊中央,惹得韵烟掩袖轻笑:“如今妹妹可是讨得了追蝶而幸的好彩头,将来必能早日得蒙圣宠,位临四妃,安享荣华富贵了。”
开元天宝遗事一书中载,“明皇每至春时旦暮,宴于宫中,使嫔妃辈争插艳花,帝亲捉粉蝶放之,随蝶所止幸之”,直到后来杨贵妃专宠,这种随蝶施爱的游戏才停止不用。
悯瑶微有尴尬,掩面淡笑。我和韵烟纷纷从之,折芳而簪。
嬉笑间,时光便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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