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夕阳垂落,白云染血。
春风吹拂大地,万物静待复苏。原本静谧的世界,忽然扬起了飞尘,惊走了无数走兽。
片刻之后,涌来了大队兵马,行进间杂乱无章,将士丢盔弃甲,旌旗东倒西歪。
这,竟是一支败军!
“臧将军,往东是五源县,北去是光禄城,我们应退守何处?”郝阳驻马停留,转头看向臧昱。
未等臧昱说话,令狐培便说道:“将军,应该前往五源县,五源县城防坚固,可阻挡匈奴铁骑,也利于等待援军。”
“臧将军不可,应去光禄城,与特使汇合。等到稒阳援军抵达,便可集结三方兵力,再与五源守军两面夹击,我军必定能够大获全胜。”陈远凝声劝谏道。
“明正以为如何?”臧昱略作沉吟,转头看向郝阳。
“特使兵将,难堪大用。仅有胡祝一曲,加上我部残兵,恐怕抵挡不住。”郝阳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况且,现在夜色降临,光禄城太遥远,将士疲冷饥渴,不易连夜行军。末将的意见,是前往五源,请将军明示。”
“某虽然不善战,但也有些谋略。”陈远抢声反驳,对臧昱力谏道:“将军,我部兵将疲惫,匈奴同样困乏,他们也需休息。而我们连夜赶路,必定能甩开追兵。光禄城虽然小,但也便于防守。”
臧昱闻言,沉默片刻:“左从事言之有理,我部当甩开追兵。五源县难以攻克,匈奴定不敢进攻。”
“将军不可。”郝阳、令狐培同声劝道:“若是匈奴连夜追击,那我部将如何应对?”
“夜色正浓,无需担忧。”臧昱一甩马鞭,便向北方行去。
郝阳、令狐培面面相觑,纷纷露出愤慨之色。
“将军的决策,尔等有异议?”陈远哈哈一笑,便追向了臧昱。
看着大军启程,郝阳沉声问道:“现在如何?”
“明正,你带所部前往五源,我随将军去光禄城。”令狐培愁眉紧锁,咬牙切齿的说道:“陈远空腹高心,必将贻误军机。你去五源县引兵来援,我在城内以响箭为号。”
“可是,我们若是判断错误……”郝阳迟疑道。
“匈奴来势汹汹,恐怕是有所图。”令狐培叹息一声,望着身后的夜色:“匈奴生长于草原,自小以马背为家,你觉得匈奴会趁夜休息?”
“好,文育,你多加小心,需时刻警惕。”
令狐培满目苦涩:“快去,我等的性命,就全靠你了。”
……
稒阳县外,影影倬倬。
漫漫夜色的笼罩下,无数铁骑缓缓行进,停在了县城一里外。
片刻之后,一骑飞马而至,赶到一人面前,恭敬的施礼道:“魁头小头领。”
“刺探清楚了没有,稒阳县外的汉营,是否都已经调走?”魁头点了点头,神色满是殷切。
“回禀小头领,汉营此时空虚,仅余少量兵力,留在大营驻守。”
“魁头大兄,机不可失。”旁边一人眼眸微亮,脸上却又满是愤慨:“汉人欺辱我扶罗韩,您一定要帮我复仇。”
“先不要着急,等我问清楚。”魁头安抚一句,便转头追问道:“那稒阳县有多少守军。”
“大兄,我鲜卑所向无敌,用得着如此谨慎?”扶罗韩神色倨傲,信誓旦旦的说道:“我们只要冲过去,便可以大杀四方。汉人脆弱的不堪一击,就像两只脚的小羊羔。”
“汉人虽然脆弱,但却诡计多端,若是不探明虚实,很可能落入陷阱。与汉人打交道,需要多加提防。”魁头神态谨慎,依然坚持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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