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子临脸上平静,心中却激动不已,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月神,话说这幼年的月神,他还未见过呢!
“凡人,该履行你的诺言。”子临目光若有似无的盯着身后的那张小脸,尽管两张小脸一模一样,但子临一眼便能区分,甚至无需窥探真实,这天命也不外如是!
她正倔强的回瞪他,没有懦怯,脑海中只想要探知她的心思,哪还能听见妘夫子的哀求,子临冷漠的脸色一暗,挥手就要惩戒,“本尊最厌憎言而无信之人。”
“不要伤害爷爷。”那个娇小的身体突然上前保护,就连子临都不禁一怔。
“约定就是约定,一双女童我只要一个。”子临目光如炬的盯着她看,须臾他抬步走向另一个女童,冷眸变冷,伸出手:“你可愿随本尊修得大乘,成为苍穹宇宙敬仰的月神?”
子临无视眼前瑟瑟发抖的爷孙俩,期待的竖起耳朵。
“我愿意,妘巫愿意排除万难,修得大乘,成为您心中的月神。”
子临眼眸中欣喜一闪而过,他转身,依然居高临下的俯视:“你们二人,你的姐姐更适合成为月神,不过……若你决意要成为月神,也未尝不可。”
衣袖里的红儿一时看不明这样的尊上,从前他可不会这样,就是和主人在一起时都不见他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换成是从前,他早就一挥手直接将主人带回去了,哪能挖空心思应付这样的拉扯。
红儿看不明白,没了兴趣的匍匐,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打起了盹,这些日子她算是看明白了一点,现在的尊上,不会动真格,所以她在尊上袖口睡个懒觉,估计没事儿。
一回到虚妄洞,红儿本想化形和主人亲近亲近,奈何她的法力竟然没有反应,甚至开口都成了兽语,莫非她计算错误,被尊上惩罚了?她看向一旁,那边少了囚山海的身影,倒多了一只白狐,它的目光禁不住惊奇的来回看。
“这只红狐叫红儿,白狐叫囚山海,嗯……红儿就罢了,白狐你可有喜欢的名字?可另行取一个。”子临亲和的说。
见他不像之前的冷漠,妘巫陶醉在他的美色当中,原先惊喜的表情骤变为难,她挠首,稚气的小脸认真的思考着。
发现这一事实的红儿惊恐万分,她同情的目光看向囚山海,见他变成狐狸仍是一脸的不以为然,更是伸着舌头一脸乖巧,红儿心中那叫一个郁闷,这蠢货!妖兽都向往化人形,他倒好,学狐不成反类犬,他们天狐何时像天狗一般流哈喇!
“就叫岚儿吧。”
岚儿?这名字真不如她的,幸好,算是扳回一城,红儿心中欢喜的想着。
子临睨了她一眼,心思太刺耳,都烦到他的好心情了。
“那他以后便叫岚儿了。”子临宠溺的顺了顺她的发丝。
虚妄洞中不再孤寂,只是子临的教育很是严谨,甚至有些时候会对妘巫动气,心中厌烦她的蠢钝,上古时期的月神可不像她这般,而他……更加不像从前一般耐心,好似在怀疑自己是否看错眼,领回的不是月神转世。
这样患得患失的错觉下,妘巫长成落落大方,美得不可方物的女神之姿,子临总算知道那另外一条红线的主人究竟是谁了,竟然还是同为兄长的天帝,更甚至利用妘巫的单纯行不轨之图,实在可笑!
“听说,你在打本尊徒儿的主意。”
“尊上忽而前来说的话语,本帝不明。”
“就是字面的意思。”
面对子临强大的压迫感,天帝天生的傲气忍耐着他的放肆,“不知尊上可有意见。”
“意见?自然有的,你最好打消这样的念头,否则你这高高在上的位置,怕是不好坐了。”子临暗自威胁。
天帝咽了咽口水,目光不快的瞪着他。
“话我已说明,莫要无用之功。”说罢,懒得再多费唇舌,大殿上再无子临的身影。
这样的羞辱让天帝气得寻常的君子之气都销声匿迹,好想将他碎尸万段的冲动让他的眼眸冷下来,心底更是不甘心。
平复自己的心情后,轻闭的眼眸在妘巫出口的话语中睁开。
“师傅,花儿今天遇见一个很有趣的男子,他好似不像仙人,可他的法术好有趣,他说他明日还要来找花儿玩呢”
子临目光微眯,闪过一丝阴鸷,怎生解决一个又来一个,不过这个不成问题的琰魔才是根本问题,他实在不应该以为喝过忘忧河水的琰魔会从此不再有纠葛,或许……这也是天道安排,是想要说明即使没有前世情感,他们的相遇相爱亦是必然吗?
“子临?师傅?您有听花儿说话吗?”
子临回过神,看着她熟悉的面容,脸上的笑颜竟然陌生,她……可从来不会这样对他笑,是因为琰魔吗?
“妘巫,你来师傅身边也有些年日了,可还记得在凡间的祖父和姐姐?”子临问。
妘巫欢喜一笑,“当然记得了,可惜花儿还未修得大乘,真想回去看望他们。”
子临眼眸一亮,淡然的说:“如此你便回去吧。”
妘巫一怔,回去?她独自一人回去?可她不想离开师傅呢!
看出她的犹豫,子临问:“怎么?不是说想回去?”
“师傅您和我一起回去吗?”妘巫怯生生的目光注意着他的情绪。
这回换子临犹豫了,须臾他摇头,“师傅还有要事在身,你且自己回去吧,把红儿和岚儿带上,让他们陪伴你。”
妘巫明显失落,不过面对子临那张美好的笑颜,又不忍心反抗,勉强回以笑容。
站在那个洞口眺望,曾经一时热闹的虚妄洞再次回归冷清,洞外灵雾飘渺,这些年子临脾气的收敛让一些初生灵雾放肆起来,漂到他面前期望能得到他的片许目光。
本就烦心,子临怒的挥手,眼前灵雾吓得消散,少了灵雾的衬托,剩下的山色显得平凡。
他眉心一蹙,身处早已经不是仙界,前方飓母仍是老样子,子临只觉得她自娱自乐得碍眼,大手一抬,那铁锅里黑呼呼的汤水被打翻。
这突如其来的灾难飓母竟然丝毫没有察觉,都怪在冥间太悠闲了,洞察力都退步了,连这样来势汹汹的压迫感都能忽视。
“你又是哪根筋不对!成日来找我的晦气,你的仇人都死光了吗?心里不快找他们去。”
“你还真说对了,让我不愉快的,如今就剩你了,你看如何?”
见他不似玩笑,飓母怔了怔,面对他的怒火仍是心怯,“你究竟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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