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小道曲折,路边衰草摇摆鸡鸣狗叫渐行渐远,过了村东头,到了小河桥头。
天方晴好,河水不大,但清且明亮,几位村妇在洗衣服,捶衣声伴河水声,杂闹着妇人们的嬉戏声。
“曰,这要去哪,不听说你要在家养猪?”子曰的堂嫂李大花正在洗衣服,抬头看到张子曰,心里奇怪,看这小子今天胡子刮了个净,脸也洗得干净,长得挺不赖的,心微微起了涟漪。
“嫂子洗衣服呀”,张子曰答了句,见得嫂子脸上古怪,不由得恼,自己养猪也成了村中笑料,养猪不成更可怜,不由得又恼了,脱口而出:“养啥猪哩,那活多脏,哪能是读书人干的活,养两年猪,到哪都得一身猪气,所以养猪这事还是你们干吧,我准备去打工哩!”
这话说得李大花一愣,心头冒火,正好自己不是也在家养了两头猪,感情礼貌问个话,反撞到枪口上,被骂一身猪气,这不是骂自己要成猪了。
“死曰子”,李大花回过神,骂了句,已见向张子曰加快了两步,已过了桥,到得对岸荷花塘。
此时荷花塘已余一池残荷,挨着池边的荷叶已被过路人采的光剩下杆子,显得更残,日光虽好,但李大花看着渐远渐近残荷的背景,总有种说不出的寂寞。
“大花,哪是谁,难不成是你这老牛的嫩草?”对岸是李村,也是李大花的娘家,在河上洗衣服的村妇除了李大花,余下的几个小妇女都是李村的,其中一个妇女见李大花眼直,有点呆,不由得打趣。
“别胡说,这是我家堂弟”,李大花低头接着搓衣服。
“大花,叔嫂更有感觉”,村姑说着大尺寸话题,察颜观色,见得李大花脸色不愉,又道:“要是真没有一腿,就介绍给我,我见那小子长得还人模人样,要是化个妆,也不比驴含差,最少能混上18线明星,就是不知道那玩意大不?”
“噫,怪不得,你老公叫李驴儿,看来是驴儿出去打工久了,想驴了,老实交待,是想驴子,还是想驴货?”一群荤素不忌的娘们一边鼓弄衣服,一边拉黄片。
桂花村桂花香已远去,城市的汽车尾气已浓。
张子曰急着赶路,西南入川路不好,普通火车特别慢,所以就狠狠心购了张动车票。花得四百多块钱,总共带了两千块,这一下就花去了五分之一,很是牙疼。
一点多的动车,到七点左右就到,由于动车次数少,所以人非常多。
言若秋有侠女风范,一米七二的身条,在女子中略显高挑,瓜子脸,白白净净,天生一双丹凤眼,有些畏光,所以总是半眯着,熟知的人都说她生就一双关公眼。关公眼缝里透出的是不屑和杀气,她言若秋眼缝里透出的是风情。
言若秋赶车,路上有点堵,所以来的晚,推着个粉色箱子,一身古香古香的绿色长裙,裙子背上还有一只布艺蝴蝶。
风风火火赶来,见得动车正好检票,她松了口气,半眯着眼扫视。
一身绿裙子很是少见,扎眼,推了个粉箱子,人又长得美,那眼半眯着更有特色,排队的人都抽空瞄了瞄这美女。
言若秋来得晚,但没想着按部就班排队,在队中打了量一下,见得一穿运动服的少年,背着个破包,脸色苍白,没有特别看自己,心说这小子是不是瞎了眼,看不见自己的美,不过这小子长得还不错,有鼻子有眼,面部线条挺耐看,就是寒酸了些,如果穿一身黑西装,酷似吸血鬼。
于是,长腿生风,两步跨来,言若秋已到了那少年跟前,顺势插队,已站在穷酸小子前面。顺便,略一回首,风情万钟,似笑非笑,似在示威,我就插你的队了。言若秋心说,本姑娘背影更是杀遍天下寡男,给这小子个背影看看,也是给他个福份,烧香也不一定能烧得的艳福。
就靠这个背影,言若秋已在过往插了好多男士的队而无一患。
张子曰有点饿,早餐午餐都没吃,想着省点钱,要不以后没钱了,苦日子还长着呢,正盘算晚上到哪买点馒头,或者包子类的,也不知成都有没有这包子馒头?
突然眼前一绿,竟是被插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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