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没意识到这都是荤腥。那你怎么买的?”

“我看见有人上供,给你拿过来了。”

“你真是个好人,言而有信,明天我还帮你做药。”

润夜听到这句话,觉得朱红玉说的没错,也没有贬低也没有虚抬,但是听着很不舒服。

“留几块给我。”

朱红玉一下子就笑了,“哟,原来……”

“别多想,村东头有个老人家过世了,家里人找我超度。”

朱红玉一听润夜说的这么振振有词,心里非常不爽,道:“那您放点瓜子、花生、苹果呀。盯着我的点心干啥。”

润夜用胳膊撑在桌子边,轻轻地指着酥皮点心,露出一个极为意味深长的表情。

“小丫头,招魂的时候放甜食,魂魄来得可快了。”

朱红玉听到润夜的这句话,慢慢的将最后一口点心咽了下去,润夜的精神攻击真的太可怕了。她好想已经看见一只阿飘在她面前,问她要点心吃的样子!

“我吃饱了,谢谢。”

润夜将剩下的点心包好,拎着走了出去,逗弄朱红玉的感觉真开心。

朱红玉被润夜撩的心神不宁,为了平息自己小鹿乱撞的心,赶紧翻开昨日去城镇里买的香药一书。看看书应该会让她冷静一点,可不对啊,这书怎么越看越热!

与此同时,云梦镇内,便民大药房,几个坐堂大夫刚刚结束坐诊。这家朱雀大街上最大的药房正要落钥,老板杜岳萧叫住了堂里最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叶一天。

“叶大夫。”

“掌柜的。”

两个人拱手作揖,很是客气。杜岳萧为人和善,这是整个云梦镇药行众所周知的事情。

“叶大夫,我有个方子要请教您。”

老大夫捋了捋胡子,说实话,他心中很是奇怪。杜岳萧做药行的生意十多年了,还没碰上什么奇怪的方子需要请教。

“您说吧。”

老板杜岳萧拿出一张宣纸,上面写了四种药,而后问道:“您看看这是什么方子,怎么个定量,怎么用?”

叶大夫左看右看。

“看着眼熟,我似乎听一个岭南的大夫提起过,做什么的,这真是记不起来了。”

“截疟的?”

“对了,就是说未发病时服用。”叶大夫这才恍然大悟,“那个岭南的大夫给我说过,未发时一日一次,用酒服。但他没有说全方,您怎么得来的方子?”

杜岳萧登时之间哈哈大笑,道:“昨天有个小姑娘来我店里,抓了这四味药。昨天晚上琢磨了一晚上,没有参透。”

“下次若是看见这个小姑娘再来抓药,一定将人劝下来。这药许是有用呢。”

“好。”

两个人相视一笑,对着方子看了又看。这场瘟疫已经断断续续持续了两年,是时候结束了。如果这个方子出于便民大药房,那么药房日后的生意……其量可观。

正在桃花村的朱红玉并不知道这些,一本香药看得极为入迷。润夜走后半个时辰,她才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原来,香药这本书写得是如何制作各类香,润夜平日烧的香、蚊香、塔香都能做。只要有相应的器具就可以,在书本上,这些器具也有长篇累牍一般的详述。看来作者并不靠制香吃饭。

正看着绝妙之处,琥珀推门进来,脸上写着“非常不开心”。

朱红玉放下书卷,琥珀一下子扑到姐姐的怀中,哭了起来。

“姐姐,你带我走吧,我再也不想学医了。”

“怎么了?”

朱红玉将琥珀拦在怀中,像是一只鹅妈妈护住了自己怀中的小天鹅,眼神中满是怜爱。

“今天师父又打我了。还说就算告诉你也照打不误。”

听到这里,朱红玉的心像是被揪起来似的。

“为什么打你。”

“我今天拿错了药,把隔壁李婶婶的拿给了王家。”

“是不是病人吃完药以后来找了?”

“不是,是师父在草纸上写了字,我没看见,一粗心……”

朱红玉听到这里真是为润夜默哀,作为大夫他已经足够细心,足够耐心的对待学徒了。

可是……琥珀估计是真的没有这个脑子吧。

“琥珀,这药就是病人的性命,你的确不应该这么粗心。”

“姐姐,你怎么也这么说,你不是说如果我想离开,就能走吗?”

朱红玉没辙,琥珀在这里好歹能帮点忙,要是一声不吭的走了,润夜可怎么办。

“当初你信誓旦旦的说要做大夫,姐姐求了润夜才把你塞到这里。若是你真的下定决心,就等着刘氏把银子送来就走。可是你这辈子也别想学医了。”

“姐姐,能让我想想吗?”

朱红玉再拍了拍琥珀的后背,以示安慰。润夜打人的这个毛病是真的不好,还有一个孩子连字都没认全,让她拿什么药。

罢了,这会儿时间也晚了,等明天润夜得空,是要好好聊聊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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