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色宫墙,黄金般色泽的琉璃瓦反射着刺目的光芒,暖意融融,让人容易犯了春困。
小顺子恭敬为师傅奉了酽茶,将贤妃的原话细细道出。胡忠全暗暗一惊,至此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皇帝心底的痛和关切居然是皇后娘娘,如果没记错,今日正是皇后的生辰,这就是症结所在了。
胡忠全放下茶碗,看了小顺子片刻,不由提醒道:“别看贤妃得权,这皇后才是后宫里头唯一的主子,往后当差清醒着点,别只顾着巴结贤妃。”
小顺子立刻笑脸回:“小的记住了,多谢师傅指点。”
一堆堆奏章和牒报在御案上堆得老高,皇帝看来是极乏了,闭着眼睛,双手合拢撑于眉心,胡忠全正欲退出殿外,却听皇帝道:“启驾永宁宫。”
胡忠全躬身应了,小步退出殿外。
到了永宁宫,胡忠全小跑上前,正欲命人迎驾,却见示意,立刻闭上了嘴。毫无预警,皇帝已经进来了,宫人们慌乱跪成一片,欲要请安皆被胡忠全制止。
“你这孩子,祖母不命朝雨去请,料你是不来瞧瞧祖母了。”
“是我错了,我给您准备了几样新学的点心,你尝尝,喜欢哪样我日日给您做。”
婉转的声音如清风洗耳,一字一句清晰地刺入皇帝心中,他的情绪顿时激动不已,连呼吸都暂且忘却了,双拳握紧指骨泛白。
“奕儿这般年纪还不懂得体贴人,莫不是忘了今日是你的生辰。”
“夫君……”才说出口,南絮立刻想到错了,改口又说,“皇上忙于政务,怎能因这些小事分了心绪。”
听着“夫君”二字,皇帝像是吃了一口蜜糖,浑身上下都轻松下来,单手置于后背,挺直胸膛大步进了殿内。
宫人们顿时慌了神,立刻请安。突然见到他,南絮顿感一窒,只觉空气似乎消失了,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她面若芙蓉,清丽中透着明媚,皇帝心头狠狠一颤,极力自持,目光快速从她脸上移开,看着老太后,语调自然地说:“孙儿给祖母请安。”
老太后点点头,示意他入座,又看着脸色煞白的南絮,提醒道:“好孩子,这么多年未见,你该给皇上请安。”
睫毛微微一颤,南絮回过神,心脏跳得异常难受,垂目行礼道:“见过皇上。”
这么近却不能相视,许是天气暖和衣裳轻减之故,只觉得她长身玉立,穿深色衣裳不显沉闷,反而愈发衬得肤色白皙透亮。皇帝眼眶一热,心快要跃出胸膛,喉头不禁微微升高,沉默片刻,低声说:“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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