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你对精神动荡不安的四月进行了怎样的蛊惑,但是,你能保证日后成长的四月不会因为你的这份自私而憎恨于你么?”将烟在身边石凳上掐灭,静极力忍耐想要暴揍一顿春的冲动。

“四月可是个比您想象的更为坚强的孩子。”林间小鸟开始出来活动,似乎将一侧的春当做了树枝,扇动着羽翼的娇小身影轻巧的停在春的脑袋上,绒毛尚未完全褪去的雏鸟转动脑袋观察着四周,纤细的角爪在春顺滑的黑发上来回跃动,“而且,说是蛊惑,不觉得您有些过分了吗,即使是春我也会伤心的呢那可是充满渴望正能量性质的鼓励呢。”

“啧!”女子撇过头去,就是这一点她无法反驳,春以近乎催眠效果引诱着四月将心中对未来的渴望与向往压倒性的盖过对那些人渣的仇恨。这并非不好,进行稳定治疗呵护以及时间流逝,这样的结果便是最好的结果。但是短时间内这样近乎强制性的行为,对于少女来说却并不能算是件好事。

不安定性太多了!

“虽然我算是个闲人,但我也并不打算花费更多的时间而且,对于成熟的孩子,温柔又合适的安慰并非由我这种人可以提供。”即使是为自己行动而制定的计划,她也可以感觉到自己正在消退的愤怒以及热情,再过3天左右,自己的情感可能就会回归到普通水平,而到了那时候,自己作为一个不负责任且失去兴趣的旁观者,对于四月来说,只是一种曝光的凌迟而已。

生存时间的增长对她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好事,产生情感波动的持续性似乎越来越短,即使外表一如当初,但是内在似乎的确有因时间而钝化,她已经快进入老年祥和期了么?

不过,这样想的话,那些活得长久却能保持着幼稚生活态度的生物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大脑发育本身便没有完善必须随着时间而慢慢成长,还是早已停止发育,仅能保持原样?

“虽然,现在和您说声再见有些尚早,不过也趁着机会先说了吧,谁知道后面可能发生什么呢。”用树枝将地上的蚯蚓挑飞到一侧的树丛之中,春从石凳上站起,脑袋上的小鸟有些受惊的胡乱拍打着翅膀,虽然摇摇晃晃但也算是成功的飞回了自己的鸟巢,在春的脑袋上留下几根毛绒绒的灰黄色羽翅。

“如果没有真正道别的意思,就别说这种话,你不知道表面的礼仪很招人厌么?”随着春起身的动作,静也站起身,“而且,我很早就想说了,说话时自称春,就不觉得害羞吗?”

明亮的阳光之下,温度开始慢慢升高,静的血压也随着春的胡言乱语而稳定上升。

“是么,我还以为使用了这种用词就相当于能干脆利落的剪断一切呢,既卫生又礼貌。”边走边从路边的树丛、树梢摘下些什么,翠绿的叶片被层层叠起,春十指翻飞,“虽然第一次自称春的确有些害羞,但作为能够随时提醒自己是谁的方法,还算是挺管用的。”

“不用害羞,请戴上吧。”将手中编织的精巧草环递给一旁的女子,春戴上自己手中剩下的一个,“把太阳过滤后凉凉的光线,的确挺舒服的。”

“谁会因为这个害羞啊?”虽然这样说着,静倒是十分老实的接过了春手中的草环,戴上了脑袋,有些幼稚的草环戴在头上,本是成熟大人的静看起来年轻了不少,性格似乎也活泼了不少,一边询问着春的种种,一边和春一起向医馆走去。

而春除了时不时的应个声,就是常常放飞思绪,令静的血压不时升高。

“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本是被粗大的铁链死死绑在墙壁之上的短发女子,不知用了何种方法,四肢之上的铁链瞬间松脱,沉重的铁链掉落于地发出闷响,黑色的马丁靴踩在满是秽物的石块上,却是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向着自己面前的惊慌失措的几人稳步走去。拉上黑色运动外套的拉链拉至脖颈后折下,遮住内里白色恤,分别撸起两手的袖子,露出肌理分明的小臂。

“垃圾一直不觉得自己有多臭,便是因为其本身便是生长于垃圾堆中,这么个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忘了呢?”将衣着华美的中老年男女各自一把拽起,在其痛苦几乎窒息的挣扎声中,春将其一把甩向本是自己呆着的位置。

虚胖多于强壮的庞大身影撞在石壁之上重重摔落于墙角的污秽之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空气震动产生的风压令四角之处的篝火骤然摇动。

“密室刑囚?真是不错的嗜好。”看也没看无力倒在两侧墙边的侍卫们,春继续向前,一脚踹翻烧红的火堆,绯红的烙铁散落在地,冒出丝丝青烟,“我也相当喜欢,与我们这种胆小的家伙相当匹配,对吧?”

“想要报复我?”被揪住衣领的虚弱虚胖的男子看着眼前的恶鬼,头不停的摇,模糊不清的口齿中似乎不断说着求饶的词汇,想要令眼前之人相信他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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