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钩?就那十九岁,乳臭未干的小毛孩?”陈亭略带惊讶,伸出手要杨一把他给拉起来。
“还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你就是看不起别人嘛。”杨一拉起了陈亭,从自己腰上取下水囊递给了陈亭。
陈亭灌了自己几口水,灌得太急,把自己给呛到,咳嗽了半响,回道:“那肯定是乳臭未干,他只不过是在漠北城里面当了军法官,又是大帅的徒弟而已。没有带兵经验他怎么能带兵?”
“如果说是你,你凭借你的经验来带兵,那也还勉强,他根本就是毛都没长齐。”
陈亭扶着杨一,拿着水囊,在那里和杨一说一千道一万的说吴钩不能带兵。
“他如何服众?真不知道大帅怎么想的,这难道又是门庭之风要在我们漠北兴起了不是?”陈亭摇摇头,又喝了一口水。
杨一不耐烦的说道:“我管你服不服,反正大帅任命他是我们的统帅,那他就是我们的统帅。我可告诉你,别在他面前找不痛快,如果你耍脾气厌恶了战机,到时候他可不用捅到大帅那里,他是军法官,可以阵前军法从事的。”
陈亭听杨一说出这句话,他看着杨一说道:“你服他?”
杨一转过身去,对着自己的骑兵喊道:“人杀完没?”
“杀完了。都补了好几刀了。”杨一手底下的校尉正在王庭的骑兵身上摸东西呢,听到杨一带着不耐烦语气问,赶紧起身回答。
“那就留下三百骑兵,其他人跟我去飞檐关。”
“诶诶。你不带我们一起过去?”陈亭一把拉住要走的杨一。
“你这里只有大概千余人的王庭士兵,其他人很可能要回撤飞檐关,我得赶紧过去啊,江暖那里拦住两万骑兵日子过得很艰难的,现在内外夹击,那飞檐关可就真的拿不回来了。”
杨一从陈亭手中拿过水囊,又说道:“你呢,就和三百骑兵慢慢走着来,我在飞檐关等你。”
“你不用忽悠我,飞檐关肯定有人去了,而且去的人比我这边的后援多。别以为我不知道飞檐关的重要性。”陈亭拉住杨一就是不让他走。
“你干嘛啊?拉住我到底想干嘛?”
“你就不能等等我啊?一起走不行啊!我这两天就没休息过一个时辰,不是在袭扰王庭骑兵的路上,就是在袭扰王庭骑兵。”
杨一的骑兵已经翻身上马了,杨一还被陈亭给拉住。
“等你个屁,你不就是怕我到时候砍了那个勉不勒的头,抢了你的功劳。”
杨一甩开陈亭的手,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对着陈亭说:“那个勉不勒我给你抓了,然后留给你。”
陈亭这才笑道:“快走,快走。”
杨一拨马带着骑兵向飞檐关疾驰,这里离飞檐关不远,而另外的一万骑兵现在也应该到了飞檐关。
陈亭看杨一已经疾驰而去了,对着所有人大喊道:“换个干净的地方睡觉,睡两个时辰,然后回飞檐关!”
陈亭很有自信,自信到面对数万王庭骑兵攻击,飞檐关会被攻破,但林子无在漠北织成的天网不会被撕开一个口子。
吴钩同样知道林子无织成的天网无懈可击,前提是以漠北城为中心的后援兵力能够在三天赶到天网最外端,所以漠北军配备有数量众多的战马。
唯一的弱点,吴钩告诉过林子无,堡垒往往需要从内部击破。
林子无听后哈哈大笑,并没有说话。
吴钩站在飞檐关向外看,看外面还是一片戈壁沙漠,在戈壁沙漠的尽头是一大片绿色的草原。
现在距离杨一先行骑兵赶到飞檐关,已经过去了六天,吴钩带领的两万步卒和一万骑兵于两天前赶到了飞檐关,这时的飞檐关已经被江暖和杨一两位将军联手重新从金帐王庭的手中夺了回来。
而吴钩在飞檐关已经驻兵两天了,至于是否出兵还是驻兵,他心中还在考量。
昨天传来消息,刘照将军的镇守的西线已经全面开战,金帐王庭十五万兵马和高昌国五万兵马,在以玉珠关为中心的西线展开了拉锯战。
金帐王庭的骑兵善突袭、奔袭,在西线一马平川之地,屡屡得胜;刘照如同一位补破洞的绣娘,每日都和金帐王庭进行争夺战,战况十分激烈。
吴钩身后杨一、杨绪武、江暖、陈亭、邱差五位将军都在互相嘀咕。
邱差将军不是吴钩麾下的三军主将,但他的经验是吴钩最需要的,所以很多问题吴钩都要亲自请教邱差。这种做法让邱差将军很欣慰,江暖对于这位大帅的弟子也有很大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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