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你想多了。还是快点学拼音吧,道长走之前特意交代了我要好好教你认字的。你先把拼音学会,然后我再教你认字。”元真拿起拼音图册在王琬琰的面前晃了晃,看着小女娃变了脸色低低的笑了起来。

王琬琰苦着一张脸,心里不住得吐槽张道人:“什么师父嘛,走之前不说一声就算了,还让这么固执的一个人来教我学拼音,我还用学吗?”

“师兄,你笑起来真好看。”王琬琰双手撑着矮几,上半身倾斜,小脸凑到元真的面前认真的夸奖。

看到近在眼前的小脸白皙红润,一对浓淡皆宜的眉毛似远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迷蒙的光彩,睫毛又长又卷,又黑又浓密,呼吸间眼帘微微晃动,浓密的睫毛随之轻轻地抖动,犹如两片羽毛轻轻滑过,投下两道美丽的扇形弧线,精致小巧的鼻子挺直又秀美,殷桃般的小嘴,嘴唇红润,嘴角上扬,脸颊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元真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慌张不知所措,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带翻了身后的小凳子,打翻了矮几上的水杯,凳子落地发出咚的一声,水杯里的水顺着拼音图册流下桌面,水杯咕噜噜滚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水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面。

重物落地的声音,瓷器摔碎的声音,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元真终于回过了神,他惊恐的看着王琬琰被水打湿的衣服不知所措,想上前擦拭又顾忌着男女有别,而且自己刚才想到这里刚褪下红的脸又染上了嫣红,这次连耳朵和脖子都染红了。

王琬琰看着被打湿了的拼音图册心里乐开了花,总算是不用学这玩意儿了,衣服湿了也值得啊。至于元真的异样,王琬琰表示看不懂,夸他一句笑得好看怎么了?就像他们夸我可爱一样啊,他怎么就那么大的反应?难道不能夸的吗?

“师兄?”

“元真师兄?”

“元真师兄”王琬琰扯着嗓子大声喊,元真这才有了反应。

元真呆愣愣地看过来,还不明白王琬琰叫他做什么,难道是自己刚才的异样引起小师妹的反感了?

“元真师兄,你听到我说的了吗?”王琬琰站在元真的面前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

“啊?小师妹,你你说什么了?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没听到。”元真窘迫地回答。

“没什么,我刚刚就是说衣服打湿了我回去换一件,今天要不就不学拼音了吧?”王琬琰谄媚地笑着说道。

元真呆呆的点点头,“哦,好。”说着转身就走,那背影颇有落荒而逃的味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他呢。

“好奇怪的人啊!难道真的不能夸好看吗?”王琬琰看着元真的背影嘀咕道。

走回明德楼,王琬琰在房间的净室里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换上干干净净的衣服晃晃悠悠地出门转悠去了。

远在九峰山的张道人此时正饥寒交迫,连着打了两个喷嚏,他裹紧了身上的棉衣嘀咕道:“又是谁在骂我?算了,骂我的多了去了,我现在还没心情计较这些个。”

又打了两个哆嗦,张道人低声咒骂一句该死,看着越来越失去方向的密林他无语望天,不对,现在连天他都望不到。高大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树林里散发出腐朽阴冷的寒气,此时临近傍晚,树林里升腾起薄薄的水雾,白茫茫的一片遮挡了视线。此时这种情况已经不再适合追击了,张道人望着密林深处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转身不再留恋大步离去。

冬日的夜总是来得特别的早,刚刚过了六点天空渐渐暗了下来,起初还能看见远处二十三十米远的地方,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天台观伫立在在黑暗里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镇守着一方土地的安宁与祥和。此时野兽突然变得清晰了起来,一盏盏昏黄的灯光在风雪中摇晃,野兽变得温柔又神秘起来了。

张道人回来了,很是狼狈的回来了。他敲响了天台观厚重的大门,守门的小童不情不愿的起来开门,见到狼狈至此的张道人顿时吓得瞌睡都醒了,哆哆嗦嗦地抚着张道人,一个小童连忙跑到内院去叫醒了元真。元真听到动静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翻下了床,等他穿好衣衫来到张道人的厢房,张道人正吩咐小童给他熬姜汤来。

这边的动静自是惊动了吴观主,平生以看张维新笑话为乐的吴观主也连忙穿好了衣衫前来。还未进门就听得观主的声音传来,“张维新呢?死没死?”

刚跨进门,迎面飞来一个东西,观主闪身躲过,那黑影砸在身后的门框上又掉在地上,观主转头看去原来是一只破布鞋。

“哟,还有力气扔东西啊,看来死不了。”贱兮兮的声音响起,观主一屁股坐在张道人旁边的凳子上。

张道人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低头继续吃着清粥小菜。观主用手肘靠了靠张道人的胳膊,偏头一脸笑意地问道:“说说,怎么弄成这样了?你平时可是拽上天了,今次怎么翻阴沟里了?”

“滚。”张道人瞪观主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哎呀你这人不要这么生气嘛,改天我和你一起去,一定给你找回面子。你先好好休息吧,啊”观主嘲讽够了,站起身拍拍张道人的肩膀,然后得意的扬长而去。

今夜会好眠啊!

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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