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乒,乓,乒乒乓乓。

打铁一样的声音在路口上狂暴地响起,漂亮结实的德系宝马轿车眨眼间就好像瘌痢头一样到处坑坑洼洼,车子的玻璃窗也在易涛那堪比世界大力士一样的蛮力和狂猛的暴虐下瞬间就化为了粉碎,咆哮着飚向了车里的两个目瞪口呆的傻,立刻,两个傻那花红柳绿的脸上现出了一条条、一道道阡陌纵横的梯田模拟图,间或还夹杂着点点滴滴的晶亮,那是碎成颗粒的玻璃渣子喜爱他们那肥沃的脸蛋而不愿离开的结果,片刻之后,两个傻才醒悟过来,惊慌地缩成一团,就像两坨牛粪一样的挤在了座位里。

周围围观的人群顿时一片静默,个个都是张大了嘴巴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太他妈过瘾了,太他妈震撼了,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的教训那些在城市里开着名车不可一世的鸟人们,一股血性、一股来源于原始的暴力冲动立刻地冲上了头部,久久被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突然爆发,“砸!”

“砸!”

“砸!”

“砸!”

一声声的大喊突兀的响起,逐渐地汇聚成一股怒吼的合唱,众多的人们圆睁着双眼怒视着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两个人渣狂吼着。

终于,易涛将汽车的所有玻璃都砸没了,这才将已经不成样子的棒球棍扔倒了一边,他冲着车里的两坨牛屎冷冷说道:“掏钱,快点!”语气里有着森寒的杀气,没有人怀疑,这两个傻若是稍有不从,车外这个好似洪荒猛兽般的人就会立刻把他们撕成碎片。

两个青年哆哆嗦嗦地从座位里抬起了头,眼神之中带着无限的惊恐,他们原先的跋扈、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在这一刻都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恐惧和不可抑制的尿意,其中一个人颤巍巍地掏出钱包,抽出了厚厚的一沓钞票,小心翼翼地递给易涛:“大哥,够吗?”声音里竟已有了哭音。

“滚!”易涛友好地给了他们一句送别,回身往地上那还处于脑袋空白状态的小姑娘走去。

轰,伴随着一股突如其来的浓重骚味,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响起,两个青年再不敢留在这里,慌手慌脚地开着车跑了,立刻,一辆史无前例的手工改装版无窗瘌痢宝马轿车出现在了兰陵街头,吸引了无数人的眼光,太有个性了!

“拿着,去买辆新车,再去医院看看。”易涛走到小姑娘身前,蹲下身子,把钞票塞到小姑娘手里。

小姑娘怔怔地看着易涛,机械地点了点头,从她被撞倒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远远地超出了她的想像。

易涛起身往长途车走去,呼啦一下,围观的人群立刻给他让开了一条宽宽的通道,大家都在仰视着他,就好像是在看一位英雄。

上了长途车,易涛对司机淡淡地说道:“开车吧。”

“是!”司机用带着敬畏的语气答道,神态恭谨地好比对着自己的老板。

车上所有人都注视着易涛,眼神之中也同司机一样带着敬畏。

三个小时后,长途车缓缓地驶进了寨西市长途汽车站,停在了停车位上,所有乘客在乘务员的招呼下都起身拿起行李下了车。

“大哥,慢走。”易涛下车前长途车司机谄笑着和易涛道别,在车上,没有一个乘客敢和易涛搭话,所有人都尽可能的坐得离他远远的,唉,这就是现实,所有人都希望能有人像古代的大侠一样除暴安良,可当真有人这么干了,大家又像对待怪物一样的远远躲着他,叶公好龙啊。

易涛没空理会这些,他出了车站,先找了家车站附近的宾馆,住宿前特意问了问房间内有没有寨西黄页一类的电话号码簿,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这才开了个房间。

进到房间,没顾得上洗漱,易涛就坐到了桌边开始翻看桌上的那本寨西黄页。十分钟后,易涛终于找到了和小红给他的那个号码相差无几的几个号码。

易涛仔细地看了看几个号码的所在单位名称,食品加工厂、家具厂、磨具厂、洗浴中心……

夜巴黎洗浴中心!易涛手指停在了这个名字上面,自己手里的电话号码是7738432,而这家夜巴黎洗浴中心在黄页上登记的号码是7738433,两者就差一位数,应该是这里。

拿起宾馆的电话,易涛拨通了7738432这个号码,电话响了三声,接着是一个接通的声音,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喂,哪位?”

“夜巴黎吗?”易涛开口问道。

“是,你有什么事?”电话里的男人迟疑了一下问道。

“我想问一下你们那里怎么消费?有什么服务?”易涛装作了一个客人的样子。

“你找哪个号码?”电话里的男人谨慎地问道。

“7738433啊,怎么了?”易涛装傻反问道,电话机上2、3靠在一起,确实是不小心就会按错。

“哦,你拨错了,你再打一遍7738433问一下,那里是前台。”电话里的男人说道。

“哦,对不起,谢谢。”易涛说完挂断了电话,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夜巴黎,爷爷我来了。

夜巴黎洗浴中心位于寨西市南部郊区的一个镇子上,周围是几家家庭工厂和外表装修得和公厕一样的饭馆,洗浴中心占地面积很大,易涛绕着它转了一圈,发现这个洗浴中心前边是三层临街的楼房,后边还有一个极大的院子,院墙里面,还有十几间平房,从院子里隐约地飘出断续的女人说话声音。

现在是下午,洗浴中心的门口只停着孤零零的三辆轿车,连保安都还没上岗呢,看来是还不到上客人的高峰时间,那三辆车都是本地牌照,估计是洗浴中心自己的车。

易涛此时已换了身衣服,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金利来的西服,西服的袖子上故意留下了衣服的商标,好像怕别人不知道这衣服是名牌似的,脚上是一双带着金灿灿小鳄鱼的褐色皮鞋,行走间,从抖动的裤脚处能看到里面是一双白花花的袜子,再配上他那硕大的墨镜和镜子下面露出的那一道刀疤,以及腋下的不知道真假的华伦天奴手包,整个人明显就是个刚卖完了两车煤的乡镇小煤窑煤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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