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生立在门槛处,轻声叫道:“柔瑾?”

柔瑾轻轻一笑,迂挪道:“怎么,“一阶”少年郎,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

藕生瞬时脸红,一阶的名字是用来诓三千的,竟早被人识破了去,顿时缩手缩脚,极不自然,身份早被看破,那之前的种种劣迹怕是别人瞧个底朝天。

老婆子见她拘束,故意责备道:“之前上树偷果的风云气概去哪里了,难不成被我的老狗追没了?”

藕生何等聪明,自然明白二人皆未将她的斑斑劣迹放于心上,遂如负释重,放走肩上的小核桃道:“去外面等我。。”,

三千扶好老婆子坐好,赶忙拉过藕生的手,拖拽般拉至桌前,让她落座在自己身边。

藕生不好推迟,只好缓缓坐下。

老婆子递与柔瑾一个眼神,便对笑起来,“三千,这位小哥坑蒙拐骗样样都会,你不可全信了他去”

三千不服气道:“婆婆,俗话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你让他同桌吃饭,就表示认同他,想来。。。一阶哥哥,是个不错的人。”

藕生差点呛声,平生首次有人夸她是个不错的人,虽然对方只有七八岁而已,也足以让她羞的无地自容!

藕生接过柔瑾递与的筷子,尴尬道:“三千,那个。。。一阶是我的曾用名,以后你别叫了,叫我藕生吧!”

三千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顿了几秒,乖乖的点了点头道:“嗯,一阶哥哥说啥就是啥”

老婆子笑着摇头补充道:“不得了!不得了!”

柔瑾夹了一筷子菜过来,安慰道:“还有我!还有我!”

瞬时,二人哈哈大笑,不遮不掩的笑声笼罩着一脸懵逼的藕生与三千。

老婆子拿筷子敲了敲三千的碗边道:“快吃菜,在不吃菜都凉了,看她能看饱吗?”

三千一边端着碗一边扒着饭看向藕生道:“菜凉了可以再热,藕生哥哥来这里,没有定数,一会隔几天,一会隔个月,很难等呢!我一直巴望着藕生哥哥带我。。。”

藕生听到此,立刻夹起一棵菜迅雷之速塞入他的口中,道:“你如此唠叨,菜冷了没人给你热,你若想找我玩,可寻着山路寻我,最近。。最近我的负责美化缥缈派的山路。”

“极好极好!”三千高高兴兴的端碗点头。

藕生感觉两颊又发热起来,美化山路?

亏得自己说的出口,赶忙用吃饭掩饰起尴尬。

吃了几口,藕生想起之前的疑惑便开口问道:“前辈,你口中我的师傅。。。是指哪位?”

老婆子爽快道:“叫前辈太生分了,叫我是祖师婆婆,或者冰婆婆,你还能有哪个胆大包天的师父,自然是寒阙了!”

“寒阙?”

柔瑾补充道:“寒阙就是月窥人!”

嗯?

藕生暗自揣测,眼前的老婆婆让她叫她祖师婆婆,那么可推测,月窥人是她徒弟无疑了。

想到这,藕生对于恩师的身份更加疑惑了,但又一点可以肯定,月窥人与缥缈派的关系绝不是表面上的帮派关系!

“为何师父改名为月窥人,为何师父放着好好的缥缈派不呆,要自立山头?为何师父。。。”藕生想一口气将疑惑问完,却别老婆子打断。

冰婆婆半晌未答,吞咽了几口饭,喝了些汤,才把碗筷放下道“你师父没说,我也不能代他告诉你,下次见了你问问他。”

藕生决意要探出恩师的过去,毕竟这是个绝好的机会,抓住些小把柄,伸手要钱也不至于卑躬屈膝啦!

于是,藕生试探道:“婆婆您多年依旧没有忘记我师父,想必你们以前的关系相当好!”

冰婆婆本就是个爽快之人,上了年纪又喜忆往昔,不知不觉中了藕生的道,开口道:“当年,寒阙在一众徒儿里最得我的心,身为缥缈派的大弟子功夫万里挑一,为人又潇洒无双,与初隐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奈何他愿不在此,非要自立山头,哎呦,我怎么说了这么多。。。罢了罢了,话说这么多年,寒阙有相好之人吗?”

这一段话,惊得藕生目瞪口呆!

什么?

月窥人竟是从前缥缈派的大弟子?

岂不是和欲乘风是同门同辈?

难怪每次上山要钱要粮,面色不改,理直气壮!

又和雪初隐是一对?

奈何没看上她?

这便解释了,那次吃了雪初隐亲手准备的饭食顺带贬低对方年老色衰!

原是,曾经一对璧人啊。。。

不得了!不得了!

信息量太大,藕生好半天才转圜过来,得出一个不容质疑的结论月窥人脑子被驴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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