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了破庙中,小乞丐心里百感交集。几日前也是在这破庙中,是他受伤,得枯木救助,悉心照顾,如今才几天功夫,就轮到他来照顾枯木了。
杨金宇留下一些干粮,“我没想到他们竟然私自用刑。枯木的伤势不轻,我这就回去买药,明日得空再来,你好好照顾他。”
枯木一直昏迷不醒,小乞丐含着眼泪点点头。
此后几日,没人再来追踪它们,杨金宇每日半夜前来,帮着给枯木敷药。小乞丐心怀愧疚,对枯木照顾得无微不至,但枯木却一直昏迷不醒,脸色由青白转为带乌。
“杨大哥,我看情形不妙,大和尚武功不差,普通的棍棒伤不了他。可他已经连续三天昏迷不醒,看这脸色,多半,多半是中毒了。”
“这可怎么办?”杨金宇如何不知这是中毒,不是棍棒余伤?只是,这荒山野岭,又不知道枯木中了何种毒,如何去找解药?
“杨大哥,这样,无论如何,你得去城里请位大夫来。”
“好,我这就去办。”
半夜郎中本不好请,但杨金宇硬是发挥了耐磨功夫,半是哄半是绑架似的将大夫带到了山后。一路上,大夫自然是东一句牢骚,西一句疑问,不知杨金宇究竟要把自己带往何处。
“哎,我说公子,你说的病人究竟在何方啊?他怎么好好的旅店不住,跑到这荒郊野岭来啊?”
杨金宇本就是个粗人,心里正着急烦躁,说话便没了好口气:“少啰嗦,快走!诊费少不了你的。”
“哎呦,”大夫一边告饶,一边苦着脸道:“我说浑公子,我不是发愁诊金啊,这荒郊野外的,又不知道是给什么人看病,我是担心我这大夫都会有去无回啊。”
杨金宇把眼一蹬:“再啰嗦,我现在就让你有去无回!”
大夫被唬得立马闭了嘴。杨金宇却不耐烦他脚程太慢,怕耽误了枯木病情,干脆直接背起大夫便往破庙赶。他气喘吁吁推开了破破烂烂的庙门,枯木和小乞丐却都不见踪影。
“师兄,可曾查出是何人下毒?”
“熙妹,别着急。大夫说这不是咱们江南常见的毒药,甚至不是中原的毒药。这事儿查起来会比较棘手。”
“不是咱们这边的毒药?那是哪里来的?”
“多半是蛮夷部落里的。”
“蛮夷部落?这事儿越来越蹊跷了。”
“师妹莫要着急,容我再多找几个大夫来。”
林熙略一沉吟,摇头道:“不必了,师兄,这几日你帮我在铭安楼暗暗调查,务必查清楚是谁下毒。至于如何解枯木的毒,你就别管了。我自有法子。”
“师妹,”
“师兄,我主意已定,专等你拿到下毒之人的好消息了。”
“是。”闲影无奈转身,看着床上闭眼躺着无声无息的枯木,再看看坐在床边的林熙,心里升起了异样的感觉。
这日刮了一天北风,到了夜里,便下起雪来。雪团落在树枝上,飘进窗户里,像是一团棉絮,又像是一阵浓雾。林熙起身关了窗户。
“小金,小黑,这次又要靠你们了。”
两只小头无精打采地垂着,像是对林熙叫醒它们冬日美梦的无声抗议。林熙无奈,将陶罐放在了床头:“小金,小黑,你们先别着急下口,先看看这人究竟适不适合以毒攻毒。”
小金和小黑听了林熙的话,慢慢从陶罐里爬了出来,在枯木身上胡乱游走,眼睛似乎都没太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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