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两个人的心里都在翻江倒海,却偏偏让这空间寂寥无声。
等了很久很久,韩蝉终于拂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浅浅一笑,声音娇俏而平静:“老板……我能……吻你吗?”
她怕之前的哭腔影响到了现在的声音,她怕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楚,于是紧接着又柔声说了一遍:“我想吻你……老板!”
甜甜的一声,比春风还柔。
温朗以为是自己听差了,缓缓地回过身来瞧着她。
这一刻,只觉得她那黑亮的眼睛被泪水洗过后更加如星似晖,脸上微微的红晕淡淡如霞。
她没有等他答应,也没有更多言语,只是轻轻地执起了他伤痕累累的手。
红梅似的小口犹如含珠一般,轻吻着他污垢不堪的手背。
这个吻明明很柔很软,但贴在温朗的伤口上,却让这份疼痛里又夹杂了麻麻的酥痒。这份酥痒连着手臂直达温朗的心脏,可他却不敢感动,他只恨自己无力成全。
这份无力,足够让这个吻变成了盐巴,让温朗的伤口更加火急火燎的疼。
温朗垂着眼看着她,悲戚隐藏了他眼眸中的寸寸柔肠,淡淡地说:“谢谢你……但是你不必这样对我!我马上就死了……”
韩蝉缓缓地抬起头。
在她眼里那个曾经年轻气盛的温朗,此时已经像是个垂垂老矣只能无奈等待死亡的老人家。
淡淡的一笑,忍着满满的心疼,韩蝉温柔地说:“老板……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如何让他不动容?
曾经一个月的患难同行,早就让温朗在心底烙上了这个倔强要强的女孩子。可是为了文倚云,他只能匆匆埋葬掉了那份萌芽。
此时他再一次跌入了深渊,或许再也没有重生之日了。来到他身边,守候在他身边的人依旧是韩蝉……竟然还是韩蝉。
只有韩蝉愿意为他黑暗的末日带来了一抹柔柔的亮光。
如果不是面前的铁栏阻隔,温朗恨不得马上把她拥进怀里,铺天盖地地吻遍她每一寸肌肤。
但是阻隔住这份激情的,除了冰冷的铁栏,还有他污秽不堪的身体以及即将到来的死亡。
无可奈何,他只能昧着真心,狠狠地摇了摇头。
他将手一把抽了回来,冷冷地回道:“不喜欢!”
韩蝉很平淡地望着他,眼中没有一丝丝的失望,好像从一开始她的表白就不为等待得到对方的肯定。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可正是这一声最平白无事的回应让温朗觉得自己刚才的话简直是在凌迟他自己。
他抬起头瞧着她的样子,倔强却努力地微笑着。
韩蝉一直以来都是个彻头彻尾的撒谎精,而此时这个撒谎精又在故技重施地努力隐藏着自己的伤心。
回想当初,韩蝉每一个决定和态度,都是在为温朗着想,甚至完全不考虑自己到底欢喜与否。
因君喜而自喜,为君乐而自乐,以君忧而自忧。
这让温朗觉得更心疼了。
叹了口气,他终于敞开了心扉,清清楚楚地说:“我爱你,韩蝉!不是喜欢,是我爱你!”
韩蝉笑了,露出了牙齿,也看到了真心。
可紧接着,温朗又垂下了头:“我爱你,韩蝉!但是……对不起,我又不能爱你了!原谅我还没有开始疼惜你,就要永远离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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