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途离开家里离开胡家村的时候,他一直强忍着心里不停涌起的回头去看的冲动,胡途害怕,害怕只要一回头去看,就会在他娘亲如水的目光中选择留下来。
再次走在这条四年前走过的路上,胡途的心里有些许的怅然。四年前为了请大夫给他娘治病,他在夜色中穿行过这条小路,去往了那个叫兰雨镇的地方。四年后,他习武有成,虽然答应了娘亲决不会惹是生非,老师傅的信中也留言嘱咐不要好勇斗狠,但是他实在是放不下忘不了,有些东西他得和那位朱大夫了结一下。
习武之人的脚力可不是当年的那个弱质少年能够相比的,片刻后,胡途就来到了兰雨镇上。
由于胡途上次深夜来到,在墨色中对于兰雨镇的境况,他并不是看得很清楚。如今认真一看,只见得兰雨镇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果真是街巷纵横,闾檐相望,商旅辐凑,酒楼林立。
这般繁华景象让胡途就略微地分了分神,就想汇入游玩的人潮,但他马上甩了甩头,暗道一声惭愧,连忙朝着记忆中的回春堂所在行去。
……
回春堂洞开的大门里面,那中年男子朱大夫正眼睛微眯,四平八稳地安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门外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旋即悠哉道:“是什么人啊,这样慌里慌张的,是抓药?还是问诊?不知道我回春堂的规矩吗?”
朱大夫如此举止自是有他的一番道理,随着他回春堂近几年越做越大,在这兰雨镇上,在这云凡山地界,还有哪个不知道他回春堂朱大夫大名,是个人都得敬他三分。当然也有他吃罪不起的人物,不过那些人物就算问诊抓药,也不会亲自前来他的回春堂。会来找他问诊抓药的人,都不过无足轻重,到了他的地头都得按他的规矩办事。
无论你多着急,病多么严重,来了回春堂,都得先将银钱奉上。
不过来人很明显不遵守朱大夫的规矩,他只是淡淡地道:“呵呵,朱大夫,我既不抓药,也不问诊,也知道回春堂有什么规矩。我只是想要你这个庸医付出代价!”
“庸医?代价?”朱大夫眯着的双眼陡然睁开,泛起了一抹厉色,他倒是想要瞧瞧究竟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到回春堂撒野。
朱大夫定睛一看,只见得大门边上正站着一名陌生的青年,那青年的脸上正流露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来者不善。他身体一动,便从太师椅上跳了起来,待得站定身子,口中便道:“你是什么人?”
那青年看到朱大夫已经站起身来摆好姿势,当下也不多话,冷笑一声,对着朱大夫的胸口直接就是一掌。
见到青年并不回答,反而直接出手,朱大夫心里一怒,却见青年出招飞快来势汹汹,他心头一惊,连忙身子向后一退,险险地躲过了青年的一掌。
朱大夫躲过了青年一掌便要说话,然而青年一击未果,仍然不依不饶欺身上前,这可就苦了朱大夫,留给他闪躲的空间可不多。当即他面露狠色,右手握拳与青年手掌在半空中撞击在一起。
片刻后朱大夫“啊”的一声惨叫,左手抱着右臂倒在了地上,接着他艰难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青年正是从胡家村走出的胡途,看着倒在地上的朱大夫,他只是冷冷地道:“朱大夫,当年你一脚踹在了我的胸口上,我本来也是想一掌打在你的胸口上。如今你与我拳掌相接,你的右臂被我掌力震断,以你自己的医术,医治断臂应该不难,你我从此两不相欠。”
朱大夫咬牙切齿,“什么两不相欠?你到底是什么人,无缘无故跑到老子的地方,把老子手臂打断后说和我两不相欠?”
胡途呵呵一笑,道:“算了,朱大夫贵人多忘事,肯定把我忘记了。那我就提醒一下朱大夫,我就是四年前在深夜里来找你去给娘亲诊病的那个少年,怎么样,朱大夫想起来了吗?呵呵,看来还是不记得,我就是那个求你医者父母心、大发慈悲,结果被你一脚踹在地上的少年。”
听到了胡途后面的话,朱大夫明显回忆起来了,毕竟这些年没钱找他诊病抓药多的是,可是没钱诊病抓药还要自己医者父母心外出诊病的似乎就胡途一个。当下他脸色大变愈发苍白,同时强做硬气道:“既然是这样,你要拿我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胡途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朱大夫的话,我不明白。”
朱大夫恼怒道:“你既然是为了你娘亲报仇来找我的麻烦,那么就赶快动手,给我一个痛快的,这样要死不活的,难不成是还要羞辱我?须知士可杀不可辱!”
胡途心道:“为母寻仇?是了,这朱大夫定是以为因为他不去诊病,故而我娘亲就病去了。”当下便道:“朱大夫,我娘亲安然无恙,朱大夫为什么无故诅咒?我刚才就说了你我之间已经是两不相欠。”
朱大夫声音有些颤抖,“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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