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独行本就凄楚,这样一群人行走在山林里,阿飞忍不住问道:“江公子,刚才那些弟子都是……?”
江日雪便抬着头看她道:“是我杀的,怎么样?她们想要捉我回来,我不杀难道叫那个虎长老抓着我之后再杀掉吗!”
阿路震惊不已,问道:“公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那虎长老本来已经败了,素日里也在三个长老间最为和飞长老和善。怎么会?
”
阿飞没有接着说话,因为她知道素日来那虎长老都是一张冷面笑脸。所以会做出这些事来也无可厚非。
江日雪便接着道:“你当虎长老是个什么好东西?就是她在门前刺伤了我,不然我会失血这么多?”
的确遇到江日雪的时候,他身上都是鲜血,面纱上也吐的到处都是鲜血。
这些都是不可正义的事实,阿路还要再说,却被阿飞喝止:“别说了阿路!现在我们都仰仗着江公子呢!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他。”
阿路从没被人这样说过,一时有些伤心,江日雪回过身来叮嘱着众人说道:“大家也都记得,此后不可在喊我江公子了,日后我就是你们的飞长老!自然会带着你们管好这个门派,只要你们一直向着我,飞长老这一支派别就永远不会消失。”
阿飞阿路皆都双眼含泪,跪在江日雪身前同时喊道:“但愿听凭长老差遣!”
身后众人也都在这些山林小路上跪了下来,便有一人见着了山间的血迹,激动道:“长老为了我们竟然不顾伤势重危,在这走势复杂的山岭间奔跑许久,遇着长老是我们的福分了!”
江日雪疑道:“什么血迹!”那人便指着他脚下带着血迹的一朵花上说道:“我们往来山林间,见着了许多这样的血迹,想必都是长老的血吧,我等还是请长老速速回门派中静养,免得留下来许多后遗症来。”
江日雪往后歪了一下,似乎没有站稳,他喃喃道:“竟然是一路从这山上下来的吗?”他便又蹲下来去看那朵花上的血,花洁白无辜,可是血迹染着之后总带着一股幽怨的气氛。
山林间狂风大作,江日雪再也不忍相看,指着山顶处便说道:“快!回门派去吧!”
于是众人便一路上山,回到了门户大开的大刀派。路还是那个路,可是里面却不见了那个虎长老。
江日雪顺着路走进去,阿飞阿路招过来十来个人跟在江日雪身后守着,其他人都是回去了屋里休息。
穿过假山树丛,来到了飞无迹原来的院子中,只见高屋大树,院中房屋近处还盖着一个小的圆形池塘,旁边立着一个与院墙差不多高的假山。
身后还有一队人马跟着,就在这时假山那处传来人说话声音,江日雪一下子停在了长廊下。
只听得那边两个人说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飞无迹有什么好呢!她大半年都不回来看看你,而我,而我却是始终记着你啊!小锦!”
可以看到假山旁边扭做一团的人影,见是两个人搂抱在一起,那个叫小锦的男子似乎挣扎了几次没有成功。
太不合时宜了!要是真的飞无迹在此处观看,那么江日雪身后的女弟子们各个都羞愧得低下头来。
可是正是江日雪在观看,连阿飞和阿路都忍不住起一层尴尬在脸上。
那两个人影明显是青长老醉酒后对着小锦纠缠不休,却不知道这番情景已经入了不下十个人的眼里,当真是门派之耻也。
江日雪直接跨步出了长廊,到了院子里面渐渐开始接近那两个人影。
到了近处,手里摸着飞无迹随身配着的大刀突然朝这两人呵呵冷笑了几声,只听他道:“这才出去没多久吧!怎么,要做这些肮脏事也不要在我的院子里面做!免得把我好好的院子弄得脏了去!”
小锦一转头,惊愕之下就要昏倒,还是青长老帮着扶着靠到了山石上,才能免了摔在地上。见着飞无迹来了,青长老似乎也酒醒了许多。
也站直了身体,却撑着酒劲说道:“你撞见了也好!我还是喜欢小锦,你若是厌弃了他只管放了他来我这。何必天天外出也不带着他,叫他在门派里面孤身一人!”
小锦一听更是气的要昏厥过去,对着身边的人锤了两拳,怒道:“谁要和你去!你说我何时说过我要和你去了!你这个死酒鬼,只会喝醉了酒胡说,看我不打歪了你的嘴!
”
他又猛醒过来,像是要跑到飞无迹那里去,可是因着腿被吓软所以半跪在江日雪面前,抓着江日雪的长袍外褂哭诉道:“长老,小锦一直盼望着你回来,怎么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离了长老呢?难道往日的情谊长老你都看不见吗?”
江日雪轻蔑的瞧着这个男子,遂说道:“这也没什么,想是你深闺寂寞,若是真的有这个意思,便跟了去。我也不会责怪你,何苦来做这副样子。”说罢便踢了小锦一脚,叫小锦摔倒在了地上。
小锦伤心不已,根本不能相信为什么飞无迹怎么变换的这样快,之前虽说是冷漠了点,到底还会和他正经说上几句话。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她这一来把所有恶毒的话几乎都对着他说了,往日里何曾受过这等气。可是到底小锦还是想和飞无迹好好的,便只坐在地上哭泣,不曾再辩解什么了。
可是青长老看不过,对着飞无迹怒道:“你这样作践他干什么!他既然不愿意跟我去,那便罢了!是我来找他纠缠他的,你这样冤枉他,对得起他吗?”
江日雪冷笑几声道:“那是我的事,与你什么相干!”青长老更是气急,指着他的手不停的发抖,江日雪便又低着头轻声问他道:“小锦,你还是要留在我身边吗?”
小锦愣愣的盯着他道:“愿意。”青长老便哼了一声,提着刀出了院子去。
阿路和阿飞见此连忙安排这余下的十几名女弟子,去到院子各处守着。阿路看不过去,便把小锦扶着起来了,江日雪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甩了一下袖子便进了屋子里面。
小锦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她怎么变得这样……”阿路忍不住叹气,可是又不好对着小锦说实情,便只是道:“你不要想太多,这一路上长老经历很多,变得有些多疑,额……你不要在意就是了。只是你记着这几日少在他面前晃,免得惹得长老心烦。”
小锦觉得委屈万分,可是只得点头应了。又去瞧窗户上印着的人影,一时又觉得凄苦无比。忽然听见里面的人对着他说道:“是叫小锦是吧!进来服侍我!”
阿路觉得不好,可是小锦早已在这人喊出他名字的时候一溜烟便跑了进去。阿路不好再管,想是江日雪安排伺候人的活给小锦,其他也没有什么。便也离开了。
屋内小锦跪在江日雪面前,江日雪的面纱还是未摘,只是斜靠在高榻之上,冷言冷语的询问着门派的事情,问的差不多了突然又道:“小锦你为什么当时突然要跟我?”
这句话声音要温柔很多,小锦回忆着过去也开心了不少。对着江日雪说道:“不是我要跟着,是长老当时非要我跟着走,只是被青长老看见。她误会了,便大打了一场。飞长老打赢了,所以我便跟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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