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疏雨见她眼神充满疑惑,眨巴眨巴看自己,扑哧笑出声来,“很是明显。”

青梧脸上红晕更甚,感觉很不好意思,不敢抬头看主子,颜疏雨却浑然不放在心上,纤手一挥,示意她尽管拿,小命都没了,要这嫁妆有何用?

青梧余光偷偷打量主子,见她真的没有生气,长舒一口气,快步走到木箱前,颜疏雨隔着老远就看到木箱里金光闪闪。

“青梧等等,既然是嫁妆,不该被收走吗?怎么还会在我这里?”颜疏雨疑惑不已,难道是风俗不同?

青梧抬起头来,迷茫的眼神一刹那清明,又忘了主子失忆。

她停下挑选的动作,挺直腰板耐心地解释:“因为王爷不要。”

“啊?还挺清高的,王府很有钱吗?我怎么听说王爷不受皇上待见?”

“嘘,”青梧慌忙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环顾四周,刻意压低声音,“主子不可胡说,王府最忌讳说起这个,奴婢先前问过一次,被管家凶巴巴地瞪一眼。”

颜疏雨只得咽下无数疑问,“所以这些嫁妆,都是皇上赏的?”

“对。”青梧毫不犹豫点头,虽然其中也有一些主子做歌女时攒下来的嫁妆,但是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皇上赏她那么多嫁妆干什么?关于她与皇上的关系,她总觉得不对劲,问青梧青枫问不出所以然来。

颜疏雨只觉得围绕这个身体的,全是谜,整个人如坠迷雾,一步也不敢往前走,生怕走错。

青梧本想取白玉簪典当,一次多换点银两,可是万一主子需要清雅的簪子……青梧再三掂量,最终换成银簪子,打算省点用。

颜疏雨看见她的小动作,心中惆怅,前世时,她从不缺钱,而今竟然沦落到典当的地步,万般滋味浮上心头,最终只能化为一声轻叹,“青梧,去看看水烧好没,我有些乏了。”

“是。”青梧乖巧答应,倒了两步才转身离开,显得极为恭敬,倒让颜疏雨感到些许暖意。

父亲曾说过,落难时还在身边一如既往的人,值得一生来往。

沐浴过后没多久,颜疏雨刚阖眼,听到外边传来玄天权的声音,顿时睡意全无,悄悄走到门吼竖起耳朵偷听,耳边传来玄天权冷冽的声音:“颜氏何在?”

青梧与青枫偷偷地打量对方,然后灵光一闪,同时答道:“侧妃身子不适,已经睡下。”

玄天权剑眉一挑,眼神如冰山寒冷,来回扫视青枫。

青枫跪在地上极力忍住颤抖,冷汗浸透单薄的衣裳,寒冷的秋风拂过,冷得她牙齿上下打颤,发出咯咯的声音。

玄天权唇边浮现诡幻笑意,正好,他也不想看见她,“传达本王的命令,禁足三个月。”

青梧咯噔一下,匍匐问了为何,玄天权立即勃然大怒,指着青梧质问:“轮得到你问为何?”

青梧额间冒出细密的汗,却不肯罢休,倔强地再问一遍,她欠主子一条命,区区王爷,又有什么害怕的,难道他还能因此杀了她不成?

青枫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唾沫,跟着匍匐在地,王爷面无表情反而更让人害怕,她拽了拽青梧的衣袖,示意不要再问。

青梧不依,“奴婢不敢忤逆王爷,只是侧妃问起来也好有个答复,免得她要个说法,吵吵闹闹反而烦扰了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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