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钱不能发挥作用时，范蠡不得不往深处思考这件事。一般来说，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某些人在执行国家任务，无法出面拿走奖金。奇怪的是，无论是马恩佐还是范雄，名气都不足以让某些国家出动战争机器。
“唯一的可能，就是凶手只有一个人。”黑影淡淡的说道。“他不敢出面，也找不到中间人。”
黑影的分析让范蠡在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前几日见过的陈灏。仔细想来，他确实有可能做这件事，他想要的那份情报价值三百五十万美元，而现在两个人的悬赏价格也达到这个水平。而且如果真是他，那就很容易解释现在遇到的情况。他有动机，有技术，有时间。虽然找不到任何证据或者苗头来证明这件事是他做的，但内心已经十分肯定，这件事绝对跟他有关系。
之前范蠡还不知道陈灏是做什么的，可那两日闲得无聊调查一番，发现这个陈灏原先竟然是中国侦察兵，在一次边境冲突中成为冇德集团的俘虏，后因“冢虎”王庆力保，才得以活下来。现在整个冇德集团都知道王庆正在相近设法拉拢陈灏，试图让他变成自己的左膀右臂，这也是为什么之前王庆会派人来，希望能让陈灏在赌场有所斩获。
“你认为陈灏有可能吗？”范蠡想了想，还是决定跟黑影商量一下。
“陈灏？”黑影先是一惊，然后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动机、技术、时间都有，可如果这样推测，符合的人太多。首先，他怎么知道杀掉范雄跟马恩佐，就会拿到同样等值的价格。况且，之前他知识打算跟你赌一局，既然是赌，那么胜负就存在未知数，也可以选择以小博大。其次，他跟范雄和马恩佐并不认识，又为何选中他们二人为目标？”
黑影一连串的反问，让范蠡差点怀疑自己的判断。这中间是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可这种感觉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又增加了几分。既然他无法找到合适的中间人，那只有亲自面谈一番。
好来客栈
“你这样强人所难好吗？请你离开。”陈灏感觉内心有些烦躁，刚才那一瞬间竟然起了杀人灭口之心，但随即被自己强压了下来。近段时间也不知怎么了，思考、行事风格都有所改变。
“你是不是想杀掉我？”阮素媛非但后退，反而上前一步，用手抬起陈灏的脸，四目相对。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一点没错。无论是什么想法，都藏在眼中，没有办法遮掩。在陈灏的眼中，阮素媛看到了迷茫、失落，还有一丝暗藏的杀机，却没有一丝害怕、后悔或者不安。如果他曾经真的杀害过战友，在明知道自己身份的前提下，必然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这些情绪。
陈灏推开阮素媛的手，半躺在床上，抬头望着天花板，一句话都不想说。
“我说，你考虑清楚了没？一个大老爷们，这么墨迹。”阮素媛微微提高了点嗓门。
“你准备怎么做？”陈灏试图用分析来说明这件事危害性。
阮素媛知道陈灏想干什么，微微一笑道：“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我可以给你打个保票，如果我现在去找范蠡，他非但不会杀我，还会视我为座上宾。”
“为何？”陈灏感觉非常奇怪。通过这几天对地下情报交易中心各类情报价格走向的观察，范蠡为了获取这两条消息可谓是不惜一切代价。看似努力保证整个交易中心不受波及，没有继续追加价格，但整个过程的增幅速度足以让人瞠目结舌。
“看来你的消息够闭塞的，昨天晚上范文玉、瓦努图和黑熊去了水晶宫。范文玉是范雄的老爹，瓦努图是老挝政府军的主要负责人，至于黑熊是云冂坊的投资人。他们三个出来之后，范蠡的心情似乎非常不好，还破天荒的处罚了一个端茶倒水的小厮，这是之前从未发生过的。”
陈灏摇摇头，完全不明白这些事情能够说明什么。
“也不知道你是真笨还是假笨。你、我能猜到地下情报交易中心是范蠡的，范文玉等人又岂能不知道？有权有势的人不说出来，是他们能从里边捞取好处，并且地下情报交易中心的存在，有利于该地区的控制。这也是范蠡聪明之处，懂得利用情报拉拢其他势力，若是他学瑞士银行那群老顽固，玩什么宁可人身都不泄露秘密的口号，只怕他早已经躺在地下，怎能有此时的风光。不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人的贪心是无穷无尽的，那些人怎么可能允许范蠡一直把控着这方面？这些年已经三番两次要求范蠡交出控制权，但这份利益太诱人了，还涉及生存之根本，范蠡怎么可能会答应。之前，他们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这次恰恰是一个好时机。”
“没想到。”陈灏长叹一口气，没想到人心竟然复杂到这种程度。“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没生病吧？”阮素媛摸摸陈灏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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