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到了周一。

柳勤依旧早早起床,先喝了一点温水,之后开始晨练,用二十分钟慢跑操场的两圈后回宿舍洗头发、换衣服,拿了书包去教室。

金色阳光情洒,整个世界都明媚起来。

才大清早,天气就开始闷热,柳勤头发湿漉漉的倒能带来一些凉爽。

三三两两的高二、高三补课生穿过操场进入教学楼,柳勤看着忙碌的学生,放空大脑,将自己也想象成无忧无虑的普通高中生,阴郁的心情竟也渗透了一丝阳光进去。

上了楼梯就听见了一阵嘈杂,几道声音都很熟悉,是六班的同学。

六班教室门前围了不少人,众人七嘴八舌,各种慰问,而柳勤一抬头正好与一人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是贺一凡。

贺一凡依旧是一副不染凡尘、不接地气的模样整齐的短发,干净白皙的面庞,一副无框眼镜戴在脸上,非但没有死板的感觉,反倒是温润优雅。

贺一凡虽长相不如司亦瑾那么帅气,不像张希铭禁欲的神秘,但却独有一种书卷的魅力。

贺一凡看向柳勤的眼神复杂,柳勤也一样尴尬。

皱了皱眉,柳勤放弃了打招呼。

虽然重生一次脱胎换骨,但前世那种被嘲笑歧视的痛苦和绝望依旧时不时在内心深处折磨柳勤,因为自卑而敏感、因为敏感而极端,虽然装成满不在乎,但实际上在不在乎,只有她自己知道。

想着,柳勤一低头,打算趁人不备溜过去。

“诶,这不是柳勤吗?一凡为了救你砸伤了胳膊,你连声对不起都不说?”白诗诗的声音尖锐,顿时周围一片寂静。

一道道目光射向柳勤,柳勤叹了口气,终于被迫面对。

她看向贺一凡,咬了咬唇,“贺同学,对不起。还有……谢谢你了。”最后四个字,郑重其事。

然而白诗诗却没打算放过柳勤,“这样就算了?你耽误了一凡两周的宝贵学习时间,就说一句对不起敷衍?我说柳勤,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柳勤本来就愧疚敏感,面对众人讥讽的眼神,心底一股火便蹭蹭蹭冒了上来,“我确实对不住贺同学,但伤都伤了我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把我胳膊卸下来为贺同学安上?人家贺一凡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叨叨,你到底是帮人打抱不平还是趁机引起贺同学的注意?”

一时间,风向变了,众人开始兴致勃勃的看好戏起来。

白诗诗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我当然是为一凡打抱不平?一凡可是我们锦县二高的希望。”

“是锦县二高的希望也不是你的希望,你这么爱校爱国有正能量,怎么不见你捐款捐物在奥运期间为奥运健儿呐喊助威?白诗诗你这个人真是诡异得很,我自认没招惹你什么,你一再刁难我,是柿子挑软的捏吗?我今天就告诉你,我这个柿子到底软不软。”柳勤不想吵架却不代表不会吵架。

“谁没事刁难你?你是什么东西自己不懂吗?你就是一片被污浊的空气,你连个空气都不如!识相就滚出二高。”

“二高也不是你家开的,凭什么你说滚我就滚?在家里当大小姐当惯了,跑出来还耍大小姐脾气?你真以为外面人人都是你爹妈,瞎了眼睛惯你毛病?”

所有人都吃惊了,虽然柳勤大变样,但却没想到变得这么犀利。

“你……你……你这个白眼狼!”白诗诗说着就要冲过来打架。

经过日日训练的柳勤怎么能被她碰到?只见纤瘦的身子轻松的左躲右闪,倒是白诗诗无比狼狈。

柳勤冷冷笑了声,“白诗诗你回头瞧瞧你的好姐妹们,平时亲亲热热,但在最关键的时候谁出手帮你了?当枪不可怕,被当成枪还认为自己厉害,才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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