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四十万骑兵军团的最高统帅,如今由聂家嫡子聂正邦担任,庞大的骑兵军团在赵国人眼里,俨然成了聂家的私家军,各大骑将、谋士、主簿等官职,皆由聂家的嫡系心腹任职。

因此,原本在赵国皇室眼里的荣耀军团,也由此成了皇室的心腹大患。

聂正邦接棒聂来安的统帅一职已有十年,在此期间,继续打击云国,欲完成聂来安的未竟之志,心里更想超越其父,成为赵国人眼里的名将。

可惜,聂正邦虽然继承了聂来安的政治遗产,却没有学会其父的军事本领,虽然在对云国的战争中占据上风,却都只是小胜,不能取得压倒性的胜利,更无法彻底毁灭云国。

前不久,云国皇帝考虑到国内经济环境萧条,反对势力蠢蠢欲动等等因素,于是主动向赵国求和,并提出联姻的请求。

让赵国皇室集体气愤抓狂的是,云国皇帝请求的联姻对象,竟然是聂正邦。

云国皇帝要将公主许配给聂正邦,而不是赵国皇室的子弟。

这岂不是说,聂正邦才是赵国的实际统治者。

换成别人,但凡有点政治情商的,都会拒绝云国皇帝的联姻请求,胆子小点的,怕是还会跑到宫里磕头请罪。

但聂正邦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大大咧咧的接受了。

如此一来,聂正邦在名义上就成了云国的驸马爷,如果继续攻打云国,就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为了证明自己的军事才能和赚取更大的政治资本,聂正邦向皇帝上书,调动军队南下,趁楚国衰弱之际,并吞楚国。

赵国皇帝畏惧聂正邦的权势,不敢驳回聂正邦的请求,只得同意。

距河州二百里,高城县。

黄华押解着三千卸甲的民夫刚到此地,便碰上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暴雨。

官道泥泞难行不说,所带的粮草也快没了,而且发霉腐烂。

黄华看着手下的一百个士兵,个个愁眉苦脸,满腹牢骚。

三千民夫就更不用说,早就一肚子怨气和怒火。

“百夫长,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如今我们只有三天的口粮,后续的粮草根本接不上,如此下去,三天后,肯定是要暴乱的。”

一名十夫长忧心忡忡的对黄华说道。

“事情的严重性我当然知道,如今暴雨连连,官道难行,我们已经连续几天都没有行进了,所以,我想进城,一来避雨,大家也好休息,二来在城内也可以得到补给。”

黄华思索道。

“我们没有军令,是不能随意进城的。”十夫长道。

“如果冒然进城,是会被视为违抗军令,形同造反。”

“百夫长,咱们还是不要进城,只派人进城求高城县县令拨一批粮草给咱们度过难关,日子虽然难挨一点,总好过日后被清算的好。”

黄华叹了口气,点点头,“我听说陛下已经下令,命大都督回京述职,大都督之位由杨洪暂代,俗话说的一点没错,狡兔死,走狗烹,大都督一心为国,却总是不被陛下信任。”

“忠臣良将没有好下场,奸诈小人却能步步高升,好好一个国家被搅和的乌烟瘴气,真是苍天无眼啊。”

“这样的话,以后还是少说吧。”

黄华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十夫长。

“选几个机灵一点的,随我一起进城。”

黄华思索再三,决定不能率众进城,但粮草是眼下的大问题,必须尽快解决。

唯一的方法就是找高城县借粮。

这件事,还是得由他亲自出马才行。

十夫长立刻在士兵中选了三人,其中就有王秦。

王秦平日里虽然沉默寡言,但言行举止有章有法,年龄不大,但毅力惊人,那些老兵痞子个个叫苦连天,唯独王秦没有怨言。

王秦戴上斗笠,跟在黄华身后,亦步亦趋,朝着高城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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