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要开始种地了!
吉安村的老老少少都在说这件事。
并不是苏岳不当村里教书先生了,而是苏岳决心教书之余要从事农务、增强体质。起因是苏岳之前的那一场旷日持久的“打摆子”。不过前一夜来被蚊蝇咬了两口,挨不到天亮就头疼、出汗、打寒颤,上下排牙齿“叩叩叩”地发出令人牙碜的声音。
打摆子在村里可太常见了,压根不是什么大事儿。
桂枝生在树梢,细眉细眼,看似轻衣薄衫,不经风雨,实则不然。细嫩的枝条,剪下,切成寸长小节,晒干,是谓桂枝。村里谁打摆子,熬两碗浓浓的桂枝汤服下,捂一身汗就好了,可是这位苏先生,村里的媳妇儿、婆子们说起来就要捂嘴笑,桂枝汤喝了两三天了还只是有所好转而已,仍然躺在床上起不来床,到底是读书人,看着架子好,却不经折腾。
本来吃饭就是凑合,这下子更是吃都吃不上嘴了,村里倒是有不少芳心暗许的姑娘争着去送饭,都被苏岳给辞了出来。季桂月倒是有心相送,但是也不方便呐,于是送饭的重担就交给了最让人想不到、却也最合适的人妞子。
粥油、玉米粥、稀粥、藕粉、面条、鸡汤,尤其发散清热的食品,如绿豆、萝卜、白菜、梨等成了主角。
许是成长环境的关系,妞子十分会照顾人、看脸色。苏岳拧眉闭着眼,妞子知他不舒服,拧松了毛巾盖在他额头上苏岳精神好些、同她聊几句,妞子就知道先生今儿身体还可以,就告诉苏岳给他带的什么饭菜,如何如何养人云云,自然了这些饭菜养人都是杜小芹做时同季桂月有一搭没一搭聊到的,都被妞子听在耳朵里。
病一天天好起来,苏岳同妞子也就越相熟,也对于杜小芹,这个一直存在于妞子口中的人,莫名地熟悉起来。
病一好,苏岳就决定在学堂后头辟出一亩地来,吃的在其次,更是为了活动四肢、强身健体。
杜大山闻言,鼎力支持,更是送了最最实用的贺礼一套农具!
头是农具里面的大哥,挖、刨、耙、平都用得上,尤其是山里人家,头几乎一年四季都离不开。尤其是对付那些盘根错节的树根及如同树根一般的大黄,没有个耐用的头,只怕撑不上三五日就拧成了麻花。山酊子尽管浑身刺疤,但韧性极佳,哪怕弯曲后仍能恢复如初,经过烟熏火燎的步骤之后,木头的水分和娇气消失,变得笔直坚硬,是头的最佳拍档。
锄头是农具里的骨干,庄稼地里的杂草永远比正经庄稼长得更快,哪能离得了锄头。杜大山送锄头的锄把是柔韧轻巧的嫣红柳。剔除柳皮便光滑细腻,虽难成栋梁之才却是受农人们喜爱的农具把杖。
收割庄稼、斩杂草、到山里林地里割毛竹,哪一样都离不了镰刀,都是力气活儿,轻巧的木头只会耽工误事,杜大山实诚,直接用了珍珠杆把儿,倍儿瓷实,拿在手中沉甸甸,很有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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