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少卿歪头想了想,道:“我不知道。对了,你怎么没事的?”
况廖抬起手,向他展示了一下手掌中的那个“玛尼石”吊坠,苦笑了一声,道:“就是靠这个。”
何少卿看抹得差不多了,干脆将一张纸巾贴在伤口上,伸头往前凑了凑,仔细打量着,不太肯定地问:“这个好像是你前女友送的那个。”
况廖点点头,脑海中不禁又想起前女友。
何少卿看他有些沉默,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便找个话头打岔道:“嘿,我说,现在不是怀旧的时候,对了,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没事的?”
况廖被他这一问,想到眼下情形紧迫,急忙收拢心神,正想接着他的话头反问一句,就在这时,忽然房门外响起一阵风声,原本走廊上从那扇窗户透进来的月光骤然消失了,楼内光线立时暗淡下来,与此同时,不知从走廊何处传来一阵“嘿嘿嘿”的笑声,声音是那样的阴冷邪气,如冰似霜,他俩觉得仿佛连心脏都被冻僵了一般。
况廖和何少卿脸色同时一变,两人对视一眼,没来得及说什么,伴随着阵阵笑声,无数暗绿色光团从走廊两侧墙壁内纷纷冒了出来,一瞬间便将四周映照成一片惨绿色,“咯咯咯,嘿嘿嘿”一阵阵尖锐刺耳的笑声在走廊内飘荡,紧接着,笑声中又夹杂了时断时续的凄厉嘶吼与夺人心神的呜咽惨号。
他们两人全身上下顿时被刺激得冷汗直冒,眼瞅着笑声、嘶叫声与惨号声离他们越来越近,眨眼间,这些声音已经仿佛是从他们呆的浴室中响起一般。
“靠,赶快离开这里。”况廖一扯何少卿的胳膊。
两人冲出房间,往走廊左面的拐弯处就要跑去,但立刻又止住了脚步,因为左侧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拐弯,也没有窗户,只剩下无穷无尽的黑色。
“这……这算什么?”因为周围的声音太大,何少卿不得不扯着脖子喊道。
况廖看了看,又转头看了看后面,断喝道:“走。上楼。”
其实不用他喝,何少卿也意识到前面走廊不可能再走,那无边的黑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他们吞噬过来。
好在两人这时已经恢复了一定的体力,他俩打起精神,三步并做两步,头也不回地冲向那通向再上一层的楼梯。
跑到楼梯口,况廖默契地闪到一旁,何少卿明白他的意思,这楼梯并不宽,两人并排上根本不可能,何少卿的体格比他魁梧,只有他先上去撞开门,两人才能顺利爬到上面去。
况廖想到往上爬也是有原因的,他估计这楼梯通的应该是小楼的阁楼,如果上面有天窗的话,或许能逃到房顶,虽然现在他还不知道能不能逃到房顶,到了房顶会不会有出路,但眼下不逃就会被后面的黑暗吞噬,他也只有再赌一次。
何少卿飞奔至楼梯口那扇门前,先是伸手往脖子上一摸,紧接着脸色大变,开始手慌脚乱地在全身上下连掏带翻,况廖一愣,忙问道:“怎么回事?”
“坏了,我脖子上的护身符。”何少卿焦急地说道。
况廖马上明白了:“原来你身上也有护身符。”
“是啊,是我奶奶留给我的,玉佛。”何少卿急得满头大汗。
况廖不敢迟疑,抬起握着吊坠的手,对他道:“先别管,我拍,你撞,快。”
何少卿知道现在的确不能再犹豫,看了况廖一眼,道:“好,我数一二三。”
“一,二,三……”
“林兵……”
“嘭”、“哗啦”。
不知道是不是吊坠的作用,房门应声被撞开,两人直接扑了进去。
何少卿在地上打了个滚,翻身而起,半跪下身摆了个攻击姿势对着房门,况廖爬起来转身想把门关上,手放到那已经被他们撞断一个合页的房门时,他突然愣住了。
何少卿看到他呆愣的样子,气喘吁吁地问了一句:“干什么呢?关还是不关,我看没什么大用。”
况廖抬手止住他的话头,神色怪异地盯着门外看了一会儿,又转头打量了一下他们现在所处的阁楼环境。
这阁楼的面积也不算小,一堵墙分隔成里外间,坡形屋顶从门口往内由高向低延伸,虽然墙壁同样破败斑驳,但他立刻注意到整个阁楼相当干净,角落没有蛛网,墙面、地板等各处的灰尘只有薄薄一层,似乎定期有人打扫一般。
不仅如此,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情,况廖转头问何少卿:“你有没有发现,自从咱们进来后,刚才那些哭叫声好像变小了。”
何少卿晃了晃脑袋,仔细听了听,疑惑地点了点头:“是啊,是越来越小了……不对,你听,是消失了。”
在他俩交谈的时候,楼下走廊上的声音的确渐渐消失了,四下重新恢复一片寂静。
何少卿慢慢站起身来,走到门边,问况廖:“看来咱俩现在呆的这个地方也不安全。”
“找出路。”况廖说了一声,顺手象征性地将门掩上。
两人首先盯上的是阁楼的天窗,只看了一眼,他俩就放弃了,透过天窗,不只看到熟悉的白色圆月,窗外还有大拇指粗的铁栏杆。
何少卿有些泄气地叹了口气:“看来又他妈是条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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