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风双眼凝视江北林,心中满是疑惑。
既然只为了给江俐寻找一名可以驱散体内寒气的男子,那为何还要叫来这么多人?
“不过呢,这到底只是一份偏方。若想要化解寒气,不到一成几率。”江北林沉声说,“虽然都是天生经脉细弱,可真正能够忍受得住寒气噬体的,目前还未找到一人。”
江北林这话一处,在场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
“江大人,您的意思是,我们在场这些,也可能会找不出一人?”坐在最靠近江北林的一位权贵子弟低声问道。
“是。”江北文点点头,“这些年我兄长通过监天司寻找五湖四海同龄人中经脉细弱之人,一一试验,最终还是没人能抵挡住我侄女体内寒气。如今还未试验的,就只剩长安。你们都是来自长安各地,我也只能将最后希望,寄托于你们身上。”
此时不仅是那些权贵子弟,就连寒门子弟也同样是一脸难看。天知晓这寒气究竟有多恐怖?若是一个不慎要了小命,岂不亏大了?
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像江俐这般天生就染上怪病的子女并不占少数,只不过大多数家庭都没有定江王府这等财力,就算是有了解决的偏方,那也只能望洋兴叹,无可奈何。
“大家不必惊慌。”江北林淡淡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瓶,隐隐可以看见,瓶口处竟结了一层冰圈,“这瓶子里收集了我侄女体内的寒气,一会我将小部分寒气注入你等体内,若能承受得住,便是我定江王府的大恩人。”
江北林说着,从座椅上走下来。
他先是走到最前边那一位神情紧张的权贵子弟的前边,手指轻弹,那结了冰的瓶盖便轻而易举的打开,从里头飘出一缕净白的寒气,那权贵子弟顿时浑身一颤。
“不用紧张,我会控制好力道。”
江北林面色平淡地说着,双指并拢,于瓶口之上轻轻滑动,一道白色气旋立马弹射在那权贵子弟的丹田之处。
寒气入体,那权贵子弟瞬间脸色大变。双手捂住腹部,表情狰狞得无比恐怖,像是受了严重的内伤一般。
不出三秒,他身体猛地倒地,双腿蜷缩着,宛如身着单薄衣裳卧榻于冬夜之中。隐隐间可以察觉到,在他露出的皮肤上,竟然微微凝结出了一道寒霜,由此可见这寒气的毒性,很不一般!
江北林见状,眉头一皱,指尖轻点了他身上几个穴道。那权贵子弟青紫的面色这才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渐渐平缓,宛若捡回了一条命,然而他脸上依旧是一张十分痛苦的表情。
这些少年不过十六七岁,不是天生娇生惯养,就是生活在穷乡僻壤,那里见过这等残酷的场面?
仅仅是一缕寒气就能让人如此痛苦不堪,若是与那江俐共寝,还不得要了小命?
就算搭上了定江王府这条大船,那也是得不偿失。
“到你了。”
江北林自始至终面色依旧很是平淡,也许是见过了太多这等场面,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况且只是一缕寒气,又不会伤及性命,自然不需要如何谨慎。
又是一眨眼的功夫,又是一个权贵子弟四肢贴地,坐在徐长风身旁一位寒门子弟,早已经是满头大汗,两股战战。
半柱香的功夫,在场的权贵子弟全都试验完毕,无一人能受得住这寒气噬体。
天生经脉细弱,寒气根本无法撼动周身脉络,疼痛难忍,只是因为体内肝脏无法承受住这等寒气的侵袭。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这些人都未曾洗髓炼骨,身体虚弱是自然地。修行者的身体虽能抵御这寒气侵袭,可经脉却会在第一时间土崩瓦解。
到头来,还是无法找出一个两全之策。
江北林一脸惆怅地看着徐长风,他是全场后一名试验的少年。
若是他也是失败了,整个盛世王朝在同龄人里,再也找不到一位能解救他侄女性命之人。花了这么多力气,最终之落得一场竹篮打水,心中很是不甘。
一缕绿豆大小的气旋注入徐长风丹田处,他眉头一皱,宛如在大雪纷飞中行走一般,寒风吹在衣衫上,刺入骨里,那是一种由内而外层层涌出的寒意。
他小时候曾在大雪中行走过一次,当时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衫,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寒冷,从头到脚都被冻伤了。
可如今体内散发的寒气,要比十年前那一场霜寒,还要猛烈。
他呼吸开始变得缓慢,脸色青紫一片,双掌也如同其他人一般捂着腹部,宛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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