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也会有冷的感觉，初春的夜晚也会有凄凉的一刻，更何况恪之本就经不起风寒。只能蹲在墙角，抱着身子，瑟瑟发抖。
从口袋里摸出两块路上捡的石头，拼命的摩擦着，想蹭出一丝火花。
仿佛火炉在向他招手，烤鸭在向他飞来，咽了咽嘴角的口水，傻笑着向它们走去。
清晨，一阵凉风袭来，恪之打了一个冷颤，一夜没吃的他又饿又冻。
随着鼻尖的香气往前走，街上的小摊贩已经在吆喝，看着蒸笼里的包子，恪之直流口水，用手指了指包子，又指了指自己肚子。
摊贩一看原来是个白痴，飞起一脚踹在恪之的肚子上，“滚，别打扰老子做生意，真特么晦气，大清早的碰到这么个玩意儿”
恪之喘了几个口气，坐了起来，对于他来说这似乎是很正常的事。
隔壁的老头貌似生了一点儿怜悯之心，从自己蒸笼里挑了两个馒头走了过来，递给了恪之“以前没在这条街上见过你，从外地来的吧，你应该是后天才形成的白痴。这该死的战争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啊？孩子，你也不要觉得自己可怜，天下如你这样的还有很多很多。来，吃吧，吃了之后才有力气去找下一顿，要活着，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恪之接过馒头啃了起来，这一次他满眼禽泪，但他没有哭。白痴也有他不白痴的那一刻。
摇摇晃晃从东街走到西街，一大户人家正在给难民施米，恪之只能远远望着，不是他挤不进去，一个白痴得到米又有什么用呢？到和那些大家少爷一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窗口一双眼睛看着这孤寂，无助的身影，“李叔，身上可带有铜钱”
“小姐，老奴带的有。”站在女子身后的老人恭敬的开口。
女子接过铜钱，往楼下走去，老人看着女子的孤寂的背影，连连叹气，小姐也是苦命人啊！
女子走到恪之的身前，也不嫌他身上脏不脏，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理了理他额角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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