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在竹林已经被王奕鸣掉包了。装军饷的箱子是王真福捐给县里的,再找几个一样的箱子不是难事。至于封条,由身手了得的陆飞偷得封条,再去刘大海的房间把印章盖上即可。
梁忠诚眼珠都快掉在地上了,本来以为今早送走唐营长这些兵痞可以歇一歇。
眼前的事实太残酷了。
“刘大海呢?!他人在哪里?”唐旅长吼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对!得找到刘大海。梁忠诚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对对对,这个事情只有刘大人清楚,我派人再去找找刘大人。”梁会长说道。
“找个屁,直接去县政府,把那五千毫洋带上。”
“好好好。”梁忠诚忙回答。
众人来到县政府,唐营长和梁忠诚直接去了刘大海的后院,面对凌乱的卧室,梁忠诚一拍脑门:“糟了,刘大海这个王八蛋跑了!”
“你怎么知道刘大海跑了?”唐营长问。
“前段时间,他找我问过去南洋的交通信息。现在屋子那么凌乱,人肯定跑去南洋了。还有那军饷一定是他给弄走了啊!留下这五千两,肯定是昨天下午最后交上来的,来不及换走啊!”梁会长不敢告诉唐营长,刘大海找他预定了今晚的船去潮汕。
唐营长和梁会长找来留守县政府的人询问。大家都说只盯着仓库了,没人看到有人从屋子搬箱子出去。刘大海出去时,只见了刘管家拎着两个小箱子,没有其他东西。
“这县政府院子大的很,围墙又低矮,刘大海这个王八蛋,只要外面有人接应,整屋的家具都可以搬出去,别说几个箱子了。”梁忠诚很沮丧。
“狗日的刘大海!”唐营长拨出抢,朝屋顶打了两枪。
“哎呦!”梁忠诚抱着头蹲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屋顶的被打碎的瓦片掉下来,刚好砸到梁忠诚的头上。
刘大海的出逃出乎所有人意料。唐营长本来准备好一番说辞,要把军饷丢失的罪名扣在刘大海的头上。现在刘大海这一走倒是省事了,说都不用说了。
梁忠诚则暗暗叫苦,六万毫洋军饷没有了,王奕峰又失踪了,刘大海一跑了之,把这些个破事留给自己。
王奕鸣预料他会走,没想到走得这么快。真是条老狐狸!在这个情况下,早点走也不失为上策。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刘大海跑了,比计划提前了一个白天。丢失钱财的沮丧并没有持续多久,刘大海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在上船的一瞬间,他甚至想唱首歌来表达自己劫后余生那种愉悦的心情。
唐营长表面上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内心却心满意足地上了去往三河镇的船。怀里揣着王奕鸣给的五千毫洋的银票,这让他更有勇气去面对曾旅长的责难。反正是陈大明的远房亲戚——县知事刘大海偷偷卷走的军饷,换了谁也没有办法,顶多责罚一通而已。
梁忠诚回到了家,摸一摸被瓦片砸伤的头,自己喝了点闷酒。思绪乱如麻,解不开,理还乱。
监狱的赣省老板凑够了钱,告他的本地老板便让警察局把他给放了出来,警察局收点钱就把人给放了。
在青竹乡石坝村的一个偏僻的木材收购点,王奕鸣和王奕峰兄弟俩在这里碰了面。王奕峰从监狱出来,连夜坐船,这些天一直躲藏在这里。
“奕鸣,你可来了,再不来我就要发霉了。”王奕峰高兴地说。
“发霉了是吧?这太阳不错,我们爬爬山,把你晒一晒,别身上长白毛了。走,我们边走边说。”王奕鸣兴致很高。
“好,走。”王奕峰活动了一下手脚,两兄弟朝山顶进发。
“我在这里还要呆几天啊?”王奕峰问。
“唐营长走了,刘大海也跑了,明天你就可以出来了。出去后别人问你怎么出来的,你就说自己晕倒了,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回答对我们最有利。”
“好。阿爸这几天病情怎么样?”王奕峰问。
“不太好,怕是难了。”王奕鸣叹了一口气,有些伤神。
“你别太伤心了,这几个月阿爸身体就没有好过,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阿爸说最大遗憾就是没有见到我们结婚生子,你这当大哥的,都三十的人了,余书立还没有回来吗?”王奕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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