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来说这无疑是最值得期待的事,身轻如燕,如获释放,有十万个问候,就像惦记一个人而变得茶饭不思。
我哽咽了,“妈,您什么时候到的?”
“吃饭了吗?”
“第一次出远门,那边环境怎么样?”
“还有”
电话那头母亲的沉默,可曾是后悔,“何林,你问那么多问题,妈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我很好,虽然一切那么陌生,但是能适应。”
我又追问道:“那您春节回家吗?”
母亲笑着说道:“这才出来多久呀,春时过冬雪归,记得让你爸少喝酒,我离开后就没节制,最不放心你们两父子在家。”
“我会督促爸爸的!”
“嗯,我已经把你户口册上的名字改回来了,等你离开村里去读书就用回以前的名字啊,我挂了,长途话费贵。”
“照顾好自己。”
话未完,那头已经传来嘟嘟的声音,在不舍和离别中缓缓放下手挂,站立于电话前,生怕母亲还有未嘱咐完的事,渐渐地它不在听话,冷冰冰地杵在哪里,那么不进人情,不理解一个人的思念之情。
“婶,电话费多少钱?”我转身问道。
自民婶凝视着我,“五毛!”
“等我爸回来再给你吧。”
六年每家的电话少之又少,在我的印象中全村只有一两户人家有座机,而且还是不能移动的,固定在一个位置,此生不得离开。
家里小雪未曾离去,专心,沉迷于书上,“小雪,有你在,我就安心,无你我彷徨,茫然。”
黎雪道:“何林,最近我要准备开学,你不能忘了梧桐树下说的话。”
“梧桐树?”我好奇地问道
“自己想想去。”
我百般思索,“哦我知道了,梧桐树下梧桐语,不似假。”
这半年在期待中开始了,发生很多我们没有预想到的事,王老师被调走,因为转龙村缺老师,所以他只能回到自己的村庄,再后来调来了一个姓唐的老师,对我们却是放养的态度,学生面前从不认真,家长前做的客套,两面三心,惹得同学们很是厌恶。
还记得老师走之前,对我们所说的话。
吾走,心已在,吾不走,心自愧,唯一舍不得就是现在这届即将离开的同学们,不过也好,不至于真正看着你们离开的时候越发难过不舍,我最后悔的就是对待小勇的那件事,有时曾自己回想是不是我逼走了他,就此别过,愿你们前程似锦,学成归来时,有空来看看老师足以。
王老师还在之前,无论是平时,还是期中开始小勇的成绩一直下降,似乎就像瞬间失忆一般,当天讲过的事,第二天却忘得一干二净,我们作为他最好的朋友曾多次问他,却是对我们恶语相对,总觉得我们管的太宽。
那次期中考试之后老师很是生气,气愤之下就把奖励的书包没收了回去,第二天小勇久久未能出现在课堂,我们都不曾想到那次却是我们最后一次见他,过后老师也曾去他外婆家访问过,得来的却是已回老家,而我们也即将离开这座村,奔上十多公里之外去上学,虽然很是期待,更多的却是惋惜。
教室里,所以同学都拿到成绩离开,唯独留下我们毕业班。
我有疑惑问道:“唐老师,这是何意?”
“同学们啊,老师给你们做了一个决定,去乡上读书好不好呀,而且知道你们今年毕业,乡上的老师很早就来跟我打招呼,所以就当给老师面子,有没有异议呀?”唐能耐老师一脸耻笑地说道。
我满腔怨愤地站起来道:“唐老师,你这样做有考虑过我们的安全,以及家长的意见吗?我们不会去的,坚决不去。”
唐能耐脸色瞬间黯淡下来,“何林,我知道你在班上有领导作用,有你们这样跟老师说话的吗?滚上来,自罚十棍。”
我欲站起来反驳,杨猛拉住了我的手,“老师,我们是孩子做不了主,至于我们去哪里读书不用我们操心,都是父母为我们决定的,您可要把全村的家长叫来开会问问意见。”
唐能耐面目可憎,继续说道:“只要你们答应,父母还不是由你们嘛,虽然我带你们不到两个月,但对你们好歹也有师生之情。”
杨猛继续说道:“请于我们父母谈,再说今天是来拿成绩单的,爸妈还在家等我们吃饭,不然回去又得挨骂了。”
唐能耐怒神怒气道:“不答应一个别想拿到成绩单,能奈我何?”
我道:“我们自幼读圣贤书,尊师重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们目无尊长。”
在这个两个月里,面前这个瘦小的老师,根本不为人师,每天睡到很晚,上午基本不上课,讲解课程的时候,露骨,淫秽,很多女同学都跟他打过架,很厉害就是林玲,个子高,力气大,有点微胖,打过的次数最多,更多的时候男同学们都会相帮,但不至于太过分。
我给林玲使了使眼色,之后便拉扯了一下杨猛,瞬间会意,更是可笑地深吸一口气,大步跨上讲台,随着我们两人紧紧地缠着唐能耐,其它同学见状也相续扑了上来,见此状林玲拿着成绩单就往外跑,显然已经得手。
我高声喊道:“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撤。”
“好。”大众的声音
“一”
“二”
“三,跑。”
大家一窝蜂往外跑去,却不曾想做这件事的后果,可能大家想得最多却是唐能耐来村上两个月名声并不好,很少人愿意待见他。
林玲大气喘喘地跑过来,“这是你跟杨猛的,其它的已经下发给他们了。”
我点点头,挥手让她回家,离开时还不忘回头给我竖竖大拇指。
我嬉笑着脸,“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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