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冷么?”信长也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晒笑道:“你们怎么搞的?都起鸡皮疙瘩了!”
“别说没用的,我们不冷!”竹千代裸露的上身,显出他的幼小与柔弱,但他在言语上绝不示弱。
“那就好,如果连这种寒风都受不了,将来又如何能在应付强大的敌人呢?”信长随即大喊一声:“冲啊,谁先逃回岸上,谁就是孬种。”
说完,他率先顶着北风,向着揖斐川奔流的河水中冲去。
“冲啊!”三河的小武士们不甘落后,一个接一个地跳进了冰冷的河水之中,就连石川与七郎也不例外。
…………
天色渐晚,信长接过池田恒兴递来的干爽棉布,一边擦拭着身体,一边问道:“怎么样,三河的大将,在这样的天气游泳舒服么?”
“还好。”同样在擦拭身体的竹千代想了一下,觉得这个回答有点示弱,又说了一句:“很舒服。”
“哈哈,那就好,我以为你险些淹死,浑身都在发抖呢。”信长伸手拍了拍竹千代的脸颊,“那下回还来么?”
下意识地缩了缩脸,意识到信长没有恶意,竹千代最终任由对方的手接触到自己的脸,“当然要来,咱们还没分出胜负呢。”
“嘿嘿。想让我带你们再来,得答应帮我做一件事才行。”信长一脸坏笑。
“什么事?”竹千代第一次被人拜托,很好奇以他们的身份,可以帮信长做什么。
信长把嘴附在竹千代的耳边,低声地吩咐着,就见竹千代连连点头。
“没问题,我会让与七郎他们去做,”竹千代忽闪着褶褶发光的眼睛,满脸都是兴奋,“这也算是我们报答信长公子的招待之情,三河的武士是不会辜负他人恩情的。”
“哈哈,好,那就拜托三河的大将了。”信长披上红绒的大氅,眼望着竹千代带着他的小家臣团离开了。
“殿下,听说您拜托林佐渡守大人安排了一场比试?”池田恒兴凑近过来问道。
他身后不远处有十多个全副武装的武士在戒备着,为首的中年人叫做市川大介,是信长的弓术老师,与平手政秀那样亦师亦父的师父不同,他只负责教授信长一门技艺——射箭。
自从上次遇袭以后,织田信秀就加派了信长身边的守卫,刚才信长与三河的孩子们在河中戏水之时,这群护卫就隐藏在树林之中。
“恒兴,你觉得这群小家伙怎么样?”没有回答池田恒兴的问题,信长跨上连钱苇毛(他的爱马),随意地问道。
“……殿下指哪方面?”池田恒兴把自己满肚子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他不太懂信长的问题。
“七个誓死追随的家臣,未来必定都是竹千代可以依靠的栋梁啊。”信长感慨道:“竹千代这家伙,真幸福啊。”
“属下也能做到,定当誓死追随殿下左右。”池田恒兴被信长的话激到了,当即拜伏在地上,大声地宣誓效忠。
“我知道,”信长被池田恒兴激烈的情绪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说道:“我知道的,可是你不觉得咱们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么?”
无论在哪个时代、哪个国度,人才都是最重要的资源,可是现在信长缺少这种资源。
“不……不错。”池田恒兴忽然明白了信长的感慨,自己这一方的实力,现在确实是单薄了些,“所以殿下你是想通过这次比试选拔人才?”
“嘿嘿,恒兴你还算聪明。”信长笑道:“其他人就觉得我只是一心想着要玩乐而已。”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池田恒兴,信纸上的落款处是“备后守信秀”五个字。
“这……这是来自主公的斥责?”看完信,池田恒兴不可思议地问道。
“嗯,佐渡守一面拖延我的计划,一面偷偷地向父亲大人告状。”信长冷笑道。
“也许……也许林佐渡守大人只是不理解殿下的用意……”池田恒兴喃喃地说着,他觉得作为首席家老,林秀贞肯定是为信长着想的。
“算了算了,我已有了对策,佐渡守是阻止不了我的。”连钱苇毛在慢慢地加速,经过数日,信长已经能自由地策马奔腾了。
“没有人能阻止我!”
这是骏马飞驰而出的一瞬间,池田恒兴听到信长自言自语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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