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英心里惦记着这事,难免留意。
过了差不多两盏茶时间,赵彦才回来,进门笑了笑坐下吃已经有些凉了的生煎,一口气吃了七八个,才叹道:“人心不同,我也是没法子。”
江源带着军卒砸了要强娶他未婚妻的那人的家。
不光砸了,还编排了个对方有不轨行为,或为暗谍的罪名,把人送去牢里。
赵彦沉默了下:“皇城司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这位本身身份就不低,宗室子弟,其实对贵胄们的处事方式早就再习惯不过。
江源那些手段,他也看过许多次。
但是,他总觉得皇城司如果要是放纵这般行为,那是件很让人恐惧的事。
杨玉英轻笑:“我到觉得,很不必你来担忧。”
是皇帝他老人家好糊弄?
还是邹宴邹掌事这人不够聪明?
他们几个才来没几日,眼前一抹黑,什么都不懂的,且旁观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到还平静,很快,一年的考察期已经过去三月,就在一个平平常常的早晨,颂德堂内,蒋谈棋蒋先生从门外来,进屋先不上课,只轻声道:“江源,高明,薛同辉,魏武,申芸,你们五个可以收拾东西离开皇城司了。”
五人齐齐一愣。
蒋谈棋说完,却再不理会他们。
门外自有军卒过来请这几人出去打包东西。
颂德堂内登时哗然,五人面面相觑,江源怒道:“蒋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也纷纷道:“我们皆是被调入皇城司,你若是要我们走,总要有个理由。”
“蒋先生,我江源在皇城司三年半,自认为勤勉,并非尸位素餐的,如今有此升迁入皇城司内院的机会,我十分感激,但你们这样的做法,岂非侮辱人?”
那蒋先生沉默片刻,把夹着的档案册子取出,瘫在桌面上平淡地道:“江源,七月二十一日,对一卖唱女子说出皇城司养灵司顾问的身份,犯戒律,七月二十七日,领军卒参与围捕羁盗行动,违规,八月初一,你故意带军卒回乡,恐吓邻里,犯戒律……”
蒋先生一一说完,顿了顿,“尚有其它违规事项,但你有一帮好同僚,已经帮你周全过去,现在便不多提。”
江源气得脸色发白:“就因为这些小事?”
蒋先生并不理会,又一一把其他人犯下的事念了一遍。
这几人神色都有些不对,又是迷惘又是委屈,高明忍不住道:“我的确做了,但是……再说,我做时也没人提出反对,皇城司的军卒都百依百从……”
蒋先生点头:“是,我皇城司军卒没有做错,他们不是决策者,他们唯一的使命就是在你们下达命令之后,一丝不苟的执行。”
说完这句,他顿了顿,又道,“因为皇城司明知你们在犯错,却不曾阻止,所以,这一次你们的犯规,犯戒律,都不会记入档案。”
“能现在就从这里离开,对你们不是坏事,都走吧。”
江源等人皆是气愤又怨怒,可最后还是必须离开。
颂德堂内一片安静。
蒋先生叹道:“在皇城司内部,大家都说你们这一年的考察既是激励,也是折磨,更是保护,爬上去不见得是好事,说明从此艰难险阻笼罩你们一生,没爬上去也不一定是坏事,说不得因此少去了抄家灭门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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