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处暑之日,北方的大地迎来秋高气爽时,尽显萧瑟之意。

这一日,筠天城门下人头攒动,议论之声不绝于耳,更有一人快步挤过重重人群,激动的指着海捕文书上少年的画像说道:“这孩子老夫见过,差不多半个月前,他来老夫马市里买走了一匹枣红色驿马,当时看着挺文静的一个孩子,没成想胆子竟然如此之大,连杀两名军卒,这罪可就大的没边没沿喽。”

“是啊,看着长得眉清目秀的,没想到心肠如此歹毒……”

……

当然,也有一些人并不敢明目张胆的发表自己的看法,诸如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就斜跨着一个书箱,他扫了一眼着海捕文书,和周围几个差不多同龄人不屑道:“至我先帝驾崩以来,奉天王朝就已换了天,正所谓官不逼民不会反,以小生之见,这奉天王朝的气数……”

中年书生并没有把话说全,已经失望的摇着头而去。

但绝大多数人对这些议论声却是充耳不闻,他们眼里只有那行夸张大的黑字:凡有追捉此重犯者,不论生死,出赏钱白银五百两。

像这样的海捕文书几乎已经贴满了奉天全境,除了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

同时,离筠天城不算远的泥井口,以少年曾经住过的地方为据点,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暗访,隐隐有长期驻兵的迹象。

……

日复一日,箫剑生和上官雪在天堑内已经呆了半月有余。

箫剑生的气海虽然还是时有时无,即便有也是很难捕捉到,但他通过这段时间的打坐,身上的力气却大有增进,很让上官雪刮目相看,她越发是催促箫剑生没明没夜的苦修。

这一日,箫剑生趁着上官雪给他清洗衣服的空档溜了出去,他在天堑内足足转悠了半日功夫,日近中天的时候才回到山洞处,上官雪刚要生气的给他脸色,不料箫剑生晃着手中几块棱角分明的黑色石头块嘿嘿笑道:“从今天起你自由了。”

上官雪怔怔的看着箫剑生,眉头不尽舒展,直到箫剑生抓着她的手,将她拉到那块大青石旁,上官雪这才美眸圆睁盯着那几块黑色石头吃惊道:“那天姐姐也就是说说而已,莫非你当真要替我砸断这两幅铁镣?可有把握?”

箫剑生掂了掂手中的黑色石块,一脸兴奋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就好比我修行一事,虽然目前为止还没多少精进,但总也有点希望不是吗?搞不好哪天练出个天下第一,真还说不准。”

上官雪笑着在箫剑生脑门上轻轻的搓了一指头,怪怨道:“凡事要徐徐渐进,千万不可心浮气躁急功近利,尤其是修炼这种事,最讲究水到渠成,寻求自然法。”

箫剑生连连点头称是,他已将上官雪的手镣抓在手里,然后把手镣放在大青石上,为了防止飞溅起来的石头渣子划伤上官雪那张娇柔至极的脸蛋,他侧过身用肩头挡住了上官雪,然后另一只手高举黑色石头猛然砸下。

登时间咔嚓之声伴随着火星子碎石飞溅,但黑沉沉的铁镣没有一丁点要断裂的迹象,箫剑生继续高举黑石,也不知道砸了几十几百下之后,他的脸色已由最初的兴奋变成了现在的深深皱眉。

他已经猜到这副镣铐是专门为修行者上官雪打造,但没想到如此结实,几乎是牢不可摧,直到他拿起黑色石头后手腕都在颤抖,一块黑色石头已经剩下半块了,他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但手镣纹丝不动,只有一个浅浅的印痕。

就在这时,上官雪探出头来忧心忡忡的说道:“剑生,我看还是算了……”

当上官雪看到箫剑生那只鲜血淋漓的手后,她神色急切的再次说道:“魏向武知道我是修行者,所以不可能给我逃跑机会的,咱们以后再想办法如何?”

箫剑生停下来喘了口气,擦了把汗说道:“我还想试试。”

上官雪看着箫剑生坚持的样子,只能无奈的摇头。

这次箫剑生没有急着砸下去,先是返回山洞从包囊内找出一块废布料在手上绕了几圈,然后闭上了眼睛坐在大青石旁手里掐了一个发诀,差不多一柱香的之后,他蓦然睁开眼,顺手抓起一块更大的黑石毅然砸下。

只听咔嚓一声,似乎是惊雷平地而起。

上官雪感觉声音不对劲,急忙转过头去看,她先是看到大青石上溅满的点点血花,接着看到箫剑生手里的黑色石头只剩下不到一半大小,然后惊愕的看到那条困了她多日的手镣从中间断为两截。

上官雪难掩一脸的惊喜,她看着箫剑生并不结实的身体,甚至可以说是单薄的身体,思量久久才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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