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听着分外熟悉,竟是枯荣。10
宁长曲怔了怔,赶忙赤着脚跑回床上。见枯荣直愣愣地望着她,她一拧眉道:“三更半夜的,你跑来我屋里做什么?”
“我也不乐意的。可我边上那屋子不太平,里边的人不知在做什么,咯噔咯噔地可吵人了。”枯荣灌了一杯水,一脸苦闷地倾诉道,“咱们这几个人里,我只同你相熟。这不,就来你屋里避避了。”
他说得理直气壮,宁长曲竟无言以对。屋中静默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揉着眉心道:“我险些以为又是来行刺之人,差点儿就叫唤了。你这家伙到底是如何进我屋子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叫她这么一问,枯荣竟来了兴致。他举起手边寒光瑟瑟的薄刃匕首,得意地解释道:“就是这匕首,把它从门缝里戳进来,再轻轻一拨,门销就掉了。这还是殿下教我的。”
见他宝贝地将匕首放在一旁,宁长曲叹了口气,恹恹地躺回床上。警报已解除,困意随之席卷而来,她冲枯荣挥了挥手:“我再歇息一会儿,你若要在我屋中待着,就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要回你的屋子我也不拦你,横竖别将我吵醒就是了。”
说罢,她不等枯荣回复,兀自抱着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时,屋里已不见枯荣的身影。
宁长曲起身洗漱更衣,打理好自己后便拎着包袱去了大堂。不想其余四人已在那儿了,正围着一张八仙桌用早膳。
客栈里不如昨日热闹,大堂虽坐满了人,可鸦雀无声。这样的气氛真是十分压抑,宁长曲几步走到四人身旁,压低了声音好奇地问道:“今日这客栈怎如此古怪。”
“今早客栈门前吊了一人,喉咙被割断,面容也被毁了。如今这客栈里人人自危,气氛自然有些古怪。”枯荣边腾了个位置给她,边解释道。廖景将粥挪到她面前,宁长曲道了声谢,拿着勺子去舀盆里的粥。
正舀着,枯荣猛然一扯她的袖子,神秘兮兮地指着不远处的一人,低声道:“昨夜住我隔壁的就是他。好家伙,他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昨夜我回厢房后,总能闻见一股焦灼的味道。你别说,他的脸好生僵硬,那面皮像是新长的一张皮般。”
“兴许是易过容吧。”廖景解释道,“江湖里易容术盛行,不少门派里都有人会这功夫。有些人厉害,易容出来的脸就如自己的一般。有些人差点火候,一眼就能看穿是裹了张面皮。”
“莫说江湖,不少小国也很崇尚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枯荣咬了口绿豆糕,洋洋得意地道,“就是那谢元齐的陈国,据说不少人会术法,还有人能将其他人变没呢。”
几人你来我往地讨论着,宁长曲却没心思听。她照着枯荣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是个身材细瘦,面色粉白的男子。他独坐一张八仙桌,正与店小二讨论着什么。乍一抬头,二人的目光对上,他却分毫不乱,只礼貌地冲宁长曲笑了笑。
“你看什么呢,看得这么专注?”枯荣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宁长曲打了个哆嗦,一把抓住枯荣的手道:“门外那人的脸是如何被毁的?”
她忽然想起昨夜,枯荣抱怨一旁的厢房不太平。说不准是那时候……
宁长曲的问题来得突然,枯荣怔了怔,一摊手道:“我也不知道。我来大堂的时候,衙役已经把那人取下来,盖上布了。我只听了旁的人说他有多惨,可到底也没看见。”
“你是怀疑那人是被剥了面皮。”廖景骤然蹙眉道。宁长曲点点头,想了片刻,她却反悔道:“这事到底也和咱们没关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呗,我也不自己吓唬自己了。”
一番话草草了结,五人用过早膳后,便向太庄山而去。马儿休息了一夜,今日腿脚分外利索,一行人竟只花了一个时辰的工夫,便抵达了太庄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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