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妈道:“阿九来了啊,那就开饭吧。天快黑了,娟姑娘,把油灯点了。”

娟姑娘应了便在房间里找出一盏陶制的油灯出来,九叔便用火燫子将它点着了。

娟姑娘忽然道:“糟了,脂没有了!我今天忘记买了!”

娟姑娘这一番话,听得常惠满头雾水,是什么纸啊?今天签订契约的时候都用的是竹简,哪里来的纸?

杨妈却一点也不着急,道:“没事,我那儿还有一点膏,我去拿来。”说完就到隔壁房间拿东西去了。

呵呵,又冒出来一个叫“膏”的东西,还能替代“纸”,越来越有意思的了。

他摸了摸脑袋,好奇地问道:“姐姐,这膏是什么做的?这脂又是什么做的?”

娟姑娘这才有些骄傲地道:“你没见过世面吧?也难怪,乡下人是很少用的。从有角的牛羊肉中提取出来的油叫脂,从猪肉中提取出来的油叫膏。”

常惠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成语“民脂民膏”的意思就是这么来的。这个小姐姐,还真的给自己上了一课。不过,她也太瞧不起乡下人了,如今的乡下人,用的都是电灯了,出门开的也是小汽车了。有朝一日,要是也能带她回现代社会看一看我们的新中国,不让她惊掉下巴才怪呢!

杨妈取来了油膏,加入到油灯里。灯光顿时又明亮了一些。

周家四个奴仆,全聚集在一起开饭了。这是常惠穿越过来的第一顿晚餐,他有些好奇会吃一些什么。

杨妈把晚饭端上来了,竟然是一粒一粒的,有点暗黄色,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菜嘛,也就是一碟罗卜咸菜。

他们三人也不用筷子,直接把饭粒拨到碗里就用手抓着吃了起来,还一个个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常惠也学他们的样,抓了一小把往嘴里一塞,妈呀!涩涩的,牙齿不行的人还真的吃不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这未免也太难吃了,好歹中午还吃了一点粟米粥和蛇肉羹,没想到晚上就只能吃这玩意儿了,这落差也太大了吧!怪不得舅舅一直担心自己受不了这苦。

这玩意儿吃一餐都很难受,要是真的吃一辈子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他弱弱地问了一句:“姐姐,有没有粟米粥喝呀?我牙齿不行,咬不烂。”

娟姑娘耐心地答道:“弟弟,你刚来,什么都不懂。粟米粥与大米只能是主人他们才能吃的。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有得这些小麦跟高粱米吃就不错了。”

靠!原来这一粒一粒的居然是麦子!他以前吃的都是小麦磨成的面粉做成的食品,怪不得没吃出来。不对,他也是吃过小麦的,那是在农村的外婆家里,舅舅给他烧的小麦,跟爆米花似的,可香可好吃呢!

哼!还嘲笑自己是乡下人,连烧小麦都不会吃。等会一定得教会她们,要不然,这日子没法过。

常惠硬着头皮勉强吃了个七成饱就再也难以下咽了,问道:“姐姐,这府中可有磨豆腐的石磨?”

娟姑娘有些惊讶地问道:“当然有啊。只不过这豆腐也是主子们才能吃的,我们想吃得轮到过年才行。老爷、夫人们过生日也会有的。”

常惠摇摇头,道:“我不吃豆腐。”

娟姑娘笑了,“让你吃你也不吃?”

常惠的脸红了,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啊,今后我们可以把这小麦用石磨磨成了粉然后再吃,味道比这样吃要好吃多了。”

杨妈一听,有些惊讶,“哦?还有这种事?怎么做啊?”

常惠道:“很简单,磨成粉,可以加水做成一个一个的饼,烤着吃也行,煎着吃也行,还可以做成馒头、包子。”

“馒头?包子?”杨妈与娟姑娘、阿九他们都是听都没有听说过的。

常惠想了一下,做馒头、包子要加酵母、苏打粉的,这让自己空着手到哪儿弄去呀?还是直接教她们烤烙饼吃吧,这样简单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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