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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姜若颜住所出来,和近卫将士一路回转到了边城衙门,还未进门,就见许文静已经在门外守候,等待刘策归来。
刘策走近后,许文静上前对他拱手行了一礼,只见许文静现在阴沉的双眸布满了血丝,显然是这几日熬夜布置涿州策略所致,但他的精神却是神采奕奕,没有半丝颓废萎靡。
“军督大人,属下这几日与情报司接洽过后,对涿州现在的局势有了个初步了解,请入内听属下与您细说……”
“进去吧……”
二人就这样并肩步入了衙门之内,而在衙门外不远处,皇甫翟静静望着衙门内二人入室的身影,沉思片刻,依旧开始习惯性擦拭起手中的铜镜……
一进衙门大堂,但见卫稷翘着二郎腿,一脸自得地端着茶碗不时把玩着,刘策心中感叹这卫稷倒是与印象中的皇亲国戚一点不同,这两千多里路行下来,就没喊过一声苦,吃的也随意,更夸张的是居然还能和那些将士打成一片,闲时还能教他们诗词歌赋,当然最无法令刘策理解的是这卫稷的身躯看上去似乎也比出征前更胖了,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只能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态乐观。
卫稷见刘策和许文静二人入堂,立刻放下茶碗,随意一拱手说道:“呦,二位来了,看你们这样子肯定要商议什么要事吧?要不要本王回避啊?”
刘策摇摇头:“不必了,王爷好歹也是此次远征的监军,再机密的事儿怎么能瞒着您呢,一起来听听吧,或许王爷你还能拿个主意出来呢……”
“这话说的,本王爱听……”卫稷闻言,眼睛笑的眯成一条黑线,然后装模作样的神了个懒腰,开口说道,“那本王就勉为其难给你们出出主意吧,来说说看,到时先打谁……”
刘策和许文静同时摇摇头,随即一同来到了主案前,只见许文静拿出情报司绘制的涿州简易途,将“六国”所处地理位置展现在了刘策眼前。
“军督大人,目前涿州各方局势,以临南的祖蔽燕国最为强大,占据了涿州南部和西部半数土地,号称拥兵三十万,
其次是淄安的石奎,虽然龟缩在北部地区,但所处战略位置处于群山峻岭之中,易守难攻,祖蔽数次率大军都无法将其取下,目前双方都呈对峙之态,
至于夹在祖蔽和石奎之间的田陀、邓琪二人,兵微将寡,不足为虑,为求自保只能抱团结盟,以抵挡两面夹攻,
另外唐瑞和邹元借助西面河道天险,暂时躲过两强相争的局面,但相互之间也是攻伐不断,
军督大人若想平定涿州乱局,就必须从各方势力之间的微妙关系下手方为上策,倘若强攻的话,难免会造成不小的损失……”
听着许文静的分析,刘策手指轻击案面,闭目凝思,良久睁眼开口问道:“运往隶阳和涿州边境的辎重进行的如何了?”
许文静回道:“回军督大人的话,除了我大军必备的三月粮草之外,格外准备了五万人半年之久的粮饷,已与昨日全部抵达了边境,
现在由孙承孙营所部兵马协同辎重营半数将士一道看守,我正兵营随时都能轻装出征……”
刘策想了想又对坐在一侧悠然自得的卫稷说道:“王爷,这次还是要劳烦你到那些世家地方跑一趟,让他们务必再凑出五万人马所需的一月粮草出来,争取两日之内再运往涿州边境,实在不行把他们给的金银拿去换……”
“还不够呐?”卫稷闻言抱怨了一声,面露苦色,“军督大人,你现在七七八八加起来都足够人马食用九个月粮草了,再来五万人一月之食,本王怕他们都很难再拿出来啊,
再说,真要粮草的话,邳城粮仓里有的是,自个儿去取不就行了么?何苦跟他们再费口舌,依本王看他们肯定不愿意再拿粮食出来了……”
“他们肯定会愿意把粮食拿出来的……”刘策面带自信的说道,“因为他们的前程和生死都握在本军督手中,不会为了区区一些粮食在这种时候跟本军督撕破脸皮,
另外,邳城粮仓不能再动了,不然隶阳百姓就挨不过下一季的收粮时节,万一再有个灾荒什么的,谁也料不准会不会出现下一个河源乱局,本军督再如何贪心,也不愿看到饿殍遍野,易子相食的情景……”
“还是军督大人仁义啊……”卫稷闻言叹道,“比朝堂上那些个尸位素餐,不务正事的老东西可靠谱多了,这丞相位置让给军督大人您坐,依本王看,不出十年这天下早就太平了……”
刘策笑道:“王爷抬举了,这催粮的事还要多麻烦王爷您了……”
卫稷胖脸一抬:“没问题,包本王身上,不过军督大人,这话说回来,我这么干算不算在军功主簿之上呢?”
许文静闻言奇道:“王爷,您可真有意思,居然向军督大人要军功,你好歹也是大周的王爷啊,怎能这般……”说到这里,许文静硬生生止住了接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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