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60;160;160;160;160;160;160;“不知陛下,对草民,这一番见解,可满意?”

程处弼说完,便继续欠身向李二陛下请问。

“满意,满意!”

李二陛下哪有不满意,他都完全相信程处弼的话了,这小子张口就来,岂止是烂熟于肚呀,这明显是运用自如!

连孔颖达都需要思量一会,才能作答,这小子不假思索,却能滔滔不绝,还能留有余力反讽孔颖达!

“那孔祭酒,以为如何?”

程处弼又是一身轻笑,瞥向了孔颖达。

孔颖达心里苦笑不已,轻轻嗯了两声,算是应答!

自己提了两问,都被程处弼轻松破解,让他都有些怀疑这小子到底是不是程咬金那混人的儿子了,怎么感觉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浸心数十年的国学大儒一般!

而且,感觉对方像是巍峨高峻的大山一般,自己根本就一点都探不得对方的虚实!

都说程妖精,程妖精,难道这混货还真的生了个妖精一般的儿子!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发问了。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不知,此话何解?”

“此言出自论语子路,全文为: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这次孔颖达思考得更久了,在脑海里,反复推敲、反复斟酌,一直耽误了差不多两盏茶的时间才,娓娓道出。

“意思是说,叶公告诉孔子说:我们那里有位正直的人,他的父亲偷了别人的羊,而被他告发了。孔子说:我们那里的正直者跟这不同:父亲替儿子隐瞒过错,儿子替父亲隐瞒过错,正直就在这里面了。”

“孔祭酒,真的认为这样的解释合理?”

程处弼闪烁着精灵鬼怪的眸子,莞尔一笑,张望着孔颖达,调笑道。

“合理?”

孔颖达被程处弼一挤兑,都有些底气不足了,又将刚才的回答反复在脑海里过滤几遍,确认无误之后,才敢应声肯定的说道。

“自然合理!老夫认为,“父为子隐,子为父隐”便具有“直”的品格,正直的道德必然需要纳入“孝”与“慈”的范畴之中,一切都要服从“礼”法,这也是家祖孔子所尊崇的!”

此话一出,基本上所有的官员都点头示对,连李二陛下和房玄龄也认为孔颖达此言不假,他们也是这样从小被教育过来的。

根据礼法,父为子纲,老子犯错,儿子当然要隐瞒,这个是孝!

儿子犯错,老子也要隐瞒,这个是慈!

合起来就是,父慈子孝!

“荒谬!愚不可及!孔子,如此圣达之人,岂会犯如此浅显的错误,恐怕是孔祭酒,学艺不精,囫囵吞枣吧!”

程处弼一闻,瞳仁抽缩,笑声泠然,咄嗟叱咤!

“若是汝子,阴谋造反,孔祭酒也要为汝子隐瞒不报!”

“这”

孔颖达吸了一口冷气,茫然失措,像个泥塑木雕的人一般,讶然无语。

大殿之内,所有人都在蚊声蚁语,细声议论。

的确,这样的矛盾,也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贤侄,可有新意,快快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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