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宇疯了?身为法律人居然敢藐视正义?!”
韩宇口出狂言,令一屋子人都猛回头。
看着这个面有冷色的同窗,他们都是一脸迷糊并且受到了刺激。
“这是天光集团少主要造反了?”甚至有人脑子里冒出这样的滑稽想法。
因为韩宇一直以来表现的就是个不懂交际、学习成绩惊人、只会闷头读书的贵公子。
但此时的他,却如同一条突然露出獠牙的毒蛇!
只有孙教授抬头看向韩宇,见到后者那冷酷认真的表情,教授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身为韩宇的导师,作为对后者非常了解的人之一,他自然知道韩宇的想法与为人。甚至对韩宇的学识与思想深度,教授都曾在私底下大加赞赏过。
不过今天,就连他也想听听韩宇在正义这一话题上的觉悟。
他流露出饶有兴趣的目光,想看看这个孩子最近又成长了几分。
丝毫不辜负教授的期望,只见韩宇面对那因为恼羞成怒而变得一脸阴沉的学长,迎上对方愤恨与厌恶的目光,他混若不觉,坦然自若道:
“前辈,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正义,它才不是什么小姑娘,需要别人替它去维护伸张,它应该是一尊战神,只需要我们去供奉信仰为其凝聚刀枪。”
“那把刀,叫做道德,那杆枪,名为规矩。”
对方立刻“嘿”地笑一声,满脸讥讽,立马反驳道:“看来,你眼里是没有法律了?”
韩宇微笑颔首,但没有明确将无视法律的理由说出来。虽然他早就明白法律这种东西,不过是社会规则下衍生出来的玩具。
贫困的大多数,屈从于法律,对它畏惧。
功利的少数,使用着法律,用它满足自己。
顶层的肉食者,更是制定法律,在这张虚假的帷幕下每天都逍遥自在、歌舞升平。
一个可以被随意玩弄的东西,算得什么正义?
但他不屑于和面前这样的人说,只是跳过这个话题,在对方暴跳如雷之前,点出他那看似崇高的理想中,最让人鄙视的一点:
“关于法律这个东西,我希望前辈你回头把课本重修一遍,不要为了考试就当读书是应付了。”他笑道:“我更反感的是你那套正义可以迟到,但绝不会缺席的说辞。”
他侃侃而谈道:
“正义作为道德和规矩的真名,只要迟到,那就没有丝毫意义了。”
“如果你信仰那些自欺欺人的话语,我劝你还是别举着这面大旗去暴露自己的软弱无能为好。”
“因为,你根本没有思考过正义的真谛!不过是捧着一碗跟风的艳俗鸡汤在满足着自己的虚荣心,纯属意淫。”
对方已经满脸涨红,韩宇一瞬间却如同变了个人,不依不饶,危险的气势陡然展开!
他盯着那个就要咆哮叫骂的学长,眼眸微微阖上,视线锐利如狼!用冷冰如刀割的口气堵住了对方的声音,同时,语调拔高两度,将自己的态度完全彰显出来道:
“你好好想想,你凭什么说正义可以迟到?或者说……正义凭什么可以缺席?”
“难道所谓的正义,就是善后的假公道?就是言辩之后,敲一下锤子便能诠释的裁决书吗?”
“你有想过当你说那些话、做这些事的时候,那些已经饱受欺凌、遍体鳞伤的无辜者吗?他们会因为你的冠冕堂皇而感激你吗?”
韩宇毫不留情:
“失去了道德的仁慈,错过了规矩的庇佑,无助的受害人,他们只会憎恶你、无视你、怨恨你!但明面上却还要巴结你呀,是权力让你显得义正言辞、高人一等呢!”
“但这是正常的吗?是社会的无能,才会导致无数惨剧,而已经发生的悲剧,是不需要一些可有可无的人去清场的!”
说到这里,一时间,许多已经皱起眉头想要驳斥韩宇一番的学长纷纷一怔,刚想出来的辩词,突然被卡在喉咙里,脸色铁青,像是吞了颗苍蝇。
他们纷纷退回去摸着脑瓜、拖着下巴,缄口不言。
那位男学长一张脸也是刷地由红变白,显然,他即刻便明白了韩宇要表达的是什么能参加这个沙龙的人少有真的愚蠢,见识浅薄也只是因为年轻,他猛地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
咖啡厅内沉寂了几秒,似乎每个人都在思考韩宇刚才这番话,此刻,这位一向被同学们冷暴力处理的发声者,才做出自己的陈词总结:
“正义,可以对善良者是道德的威严与慈悲,对不良者是规矩的冷酷和绝情,它可以是无形的战神俯瞰大地。”
“但它从来都不是收尸官。”
再简单不过的话语,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在场似乎没人记得,面前这位“罪恶满盈的富二代”,好像从未在公众场合发表过自己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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