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草可以肯定,她的催眠术对他绝对管用!这个赫连城,心智不坚,易怒易暴,只要她稍加用心,必然能控制他的神识。

被花溪草这么一吓,原本满嘴怒气的赫连城立马安分了,正儿八经地站得直挺挺地,一手拍着心口,一面喃喃自语道:“听花掌史的话……听花掌史的话……听花掌史的话……”

“赫连太子殿下,这太医院的御医虽对国师之症未能药到回天,但却是对您救驾于无形之中,殿下您说,这御医到底是该赏,还是该罚?”

“哦,护驾有功,该赏!该赏!”赫连城果然中招,当即随着花溪草的话音应了下来。

“赫连太子殿下果然睿智超群,恩怨分明。”花溪草福了福身,朝赫连城恭敬拜道。同时也解了对他的控制。

皇上虽早就看出花溪草足智多谋,能言善辩,但却没想到,连这个油盐不进的大渝太子,也能被她三言两语就给说服,只当他是真的敬畏神明,所以才会对花溪草的话格外言听计从。

要知道在花溪草进来之前,这赫连城可是咬死了说国师是被大周奸人所害,意在离间两国邦交。

这话,虽是听着没有毛病,但细想,却是将国师之死归罪于大周头上。

如今赫连城既已亲口允诺要奖赏当值的御医,皇上自然喜闻乐见。当即借故宣旨道:“好,太医院保护赫连太子有功,传朕旨意,所有当值人等,皆赏赐良田十亩,绫罗锦缎二十匹,太医院主使官升一级,拜从三品。”

“皇上圣明。”有了花溪草的应承,殿内众人皆跟着附和起来。

此时的赫连城还沉浸在对于花溪草的崇拜与敬畏之中,他也不知是何缘故,好似从方才的某一刹那开始,就突然对她心生敬畏起来。

皇上赏赐过后,赫连城恋恋不舍的凑到花溪草跟前,连声说道:“花掌史留步,可否随本太子到驿馆一叙!”

赫连城高声说着,众人的视线都不自觉跟着被吸引了过来。

“赫连诺,你来拟旨,传本太子口谕,敕封花掌史为为大渝国客卿,享少司命待遇,王城后宫前朝可自由出入……嗯……赐尚贤府,然后……府中奴仆男女各五十,金银各万两,可自由出入本太子的太子府。”赫连城说着,根本不众人的惊愕,只讨好似的看向花溪草道:“花掌史,您可还有什么需要?”

花溪草对此倒是显得很是淡定,只云淡风轻地道:“多谢赫连太子殿下恩赐。”

说罢,起身就要谢恩,赫连城却一再破例,竟急急伸手扶住了她,要知道他可是从不允许女子接触的呀!

赫连城语重心长道:“花掌史,以后

再见本太子这跪拜之礼就都免了吧,我们就以朋友相处如何!”

花溪草皮笑肉不笑的应了几声,她不过是想让此事快点翻过,不要影响了他们去寻找九器的计划,却不想竟还连带着捡了个大便宜。没想到这赫连城竟是如此信奉神鬼之说,简直要将她当作神隐一般的给供了起来。

不过也难怪,这大渝的大祭司,可是每十年才出山一次,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就算这赫连城有什么想法,也找不到人倾诉。

如今若能借她之手,医治好自己这无法接触女子的毛病,也是件大事。毕竟日后他若真成为一国之君,也不可能一直无后不是?

处理掉原本棘手的这件事情,花溪草也告退回府。

然而,就这时候殿外传来的一声通报,让她眉头不禁微锁……

“启禀皇上,大夏公主到!”

听得外头通报,赫连城腾的一下绕开几步,急急往殿下走去。只听他边走边道:“这女人多的地方就是是非多,本太子可不想在此耽搁时间。”

皇上和千机药皆是沉默,并没有对他的贸然离去产生任何不悦。

花溪草愣愣地站着,心下不禁狐疑着,不管怎么说,这赫连城都不过只是邻国一个太子而已,还是一个晚辈,他这么三番两次的不顾及礼仪,甩皇上冷脸,难道皇上就都不在意?

还是说,皇上原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她也顾不上多想,连忙朝千机药一侧退陇过去。

只见赫连城与赫连诺两人刚要走,大夏公主伊娜儿就迎了进来,大夏乃是女帝治国,若论尊荣,这伊娜儿公主,绝对不比赫连城的地位差。甚至还可能更高一筹。

因为大渝王上起码还有多个成年子嗣,可大夏,却唯有伊娜儿这一个正统继承人。

伊娜儿一身宫装,雍容华贵,五官端秀大气,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泛着点点波光,犀眸中若是深探,还隐着一抹非同寻常的傲然。

花溪草偷偷抬头,扫了众人一眼,只见赫连城竟是去而复返,又站回了大殿中央。

皇上原本是给他们都设坐了的,可是这赫连城的脾气就跟个爆竹似的一点即燃,几乎就未曾坐过,他身后的赫连诺,更是也不能坐的。

可如今伊娜儿觐见,却是没有顾忌这些,只朝皇上微微颔首道:“大夏公主伊娜儿,见过周皇。”

皇上高高在上端坐着,殿下千机药与花溪草在左,赫连城与伊娜儿的座位并列在右,赫连诺则偏侧一些,坐在客座上,紧随赫连城之后。

一室寂静,皇上轻咳了一声,随口应承两句,便请众人落座。

赫连城就这么

一眼朝轻纱遮面的伊娜儿看了过去,道:“公主殿下,怎么还蒙着面纱,取下来本太子瞧瞧。”

“大胆,我大夏储君从不以真容视人,你怎可如此无礼。”伊娜儿身后的侍随是位一身武将装扮的女子,看着约么年近三十的模样,姿容甚是不凡。

伊娜儿全然当作没瞧见,也没听见,不卑不亢地端坐正中,完全没有搭话的意思。

“呵呵,还是第一次听说储君不能露脸的,怎么?莫不是你们公主殿下长得太过寒酸,不宜见人?”赫连城看似笑着,实则却是在实打实的嘲讽。

“听说赫连太子也有不能接触女子的隐疾,倒是不知是不是其中也有什么蹊跷?”伊娜儿笑着道。

“放肆!你大夏国君便是如此教的你礼仪之道?”赫连城被触及痛脚,当即责声问道。

伊娜儿这话一出,众人脸色皆是一变,却听她身侧的侍随出言解释道,“公主殿下并无有意冒犯之意,只是想教赫连太子殿下一个道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说着慈声向伊娜儿道,“公殿下,属下所言可对?”

花溪草抬头,目光淡然地看着伊娜儿她们一主一仆的一唱一和,只觉这位大夏女官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若说在场之人,哪个不是人中龙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她身份相对最为低卑,却还能够气定神闲,就凭这份胆识,就非常人能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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