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江丰很是漂亮,灯火通明,喧嚣的声音让城市充满了浮躁感。

她摸着包里的手机,拿出又放回,犹豫了好多次,还是没有给母亲拨打电话。

成长记忆里,母亲对于这个男人的存在很少谈论,只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直白的告诉她,父亲跟她离婚了,以后也不会再出现。

家里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一张照片,只有一张合成的一家三口的照片挂在墙上。

加之,空闲时间都去张贴寻人启事,也没有时间跟精力分散在一个没有印象的男人身上。

只是偶尔,有些羡慕罢了,然后把这种情感夹注在哥哥身上。

连她也没想到,十九年后,这个男人会莫名其妙的出现。

看样子,活的还不错。

白朵看向窗外,清冷的眸子安静,又隐约有暗流涌起。

贺景明摸着她的手,将其握在手心里把玩。

他看着车慢慢减速,神色平淡。

车在一条热闹的街道处停下,跟着前面的人左拐进了一家古玩的店铺,径直越过去了后院。

掀开帘子,后院独门独栋,曲折游廊,路旁有花香,清幽安静,别有洞天。

建筑带着些古色,门梁上挂着红色的灯笼,灯火随风摇曳,倒印在墙上的影子奇奇怪怪。

白朵皱皱鼻子,她闻到了蜡烛燃烧的味道。

男人神色越发恭谨,走至游廊伸出,推开一扇木门,撩开帘子,弯腰退去。

白朵贺景明对视一眼,看着面前的通幽小路,走了进去。

终处有屋,屋里有光,白朵犹豫着,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有些像待客的房间,摆设极其华贵,木头的沉重带着些许严肃,让人下意识的凝神摒气。

白朵:“有人么?”

右侧屏风上忽而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走到白朵面前,上下打量着神色淡淡而看不出什么情绪的女孩,挑了挑眉。“跟我来吧,二叔在等你。”

贺先生低头,把她拧在一起的手掰开舒展,然后牵着走进卧室。

应该是卧室的吧。

因为这么摆着仿古的架子床,挺像从前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

白朵只是微微瞥了一眼,便朝另一个方向走近。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

林有慧带他们走到卧榻前,微微弯腰,轻声道:“二叔,人来了。”

林海动了动,微微翻了个身,苍白的脸颊瘦的骨头都显现了出来。

白朵这才看清了他的模样。

眉间如画,斯文俊雅,穿着的青色长袍已经旧了,却仍是克制工整。

可那副相貌,偏偏同孟定有六分相。

她下意识后退两句,茫然的看向身旁的贺景明,“他…”

如果这人是她的父亲,那他为何同孟定长得那么想象。

贺景明揽着她的肩,双手微微用力,只是触及中年男子的相貌,也忍不住蹙着眉。

他想起白朵偶然说过的话语,心中有了懵懂的猜测,只是一时也无法确定。

林海坐起来,忍不住低声咳嗽起来,脸色也泛起潮红。

林有慧忙走过去,拍着他的后背,感受着手下削瘦到可以摸到骨头的感触,心里也忍不住有些烦躁。

二叔来到明临已经七八天了,可是却无端生起了病症,日夜咳嗽,无心吃食,短短数日便瘦了下来。他本就不胖,那层皮越发的薄了,总感觉手下的人某一天突然便离去了。

也是今日有了精神,才让白朵前来见他。

林海挥挥手,琥珀色的眸子漾起笑意,“我没事。”

白朵冷眼看着,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倒是比见到陌生人还要好一些。

他微笑着对白朵说,“坐吧。”

两人在他身侧就坐。

林海也有机会看着面前的女孩。

照片太过静态,只能看出相貌,可她的长相更偏向于白淑贤多一些。

如今看到真人,他才觉得,到底是林家的人,即便生养在外面,骨子里的气度还是有的。

他心里满意,只是看向女孩身侧的男人,眼睛就有些不悦了。

两人之间的纠葛,资料上已经写的清清楚楚。

只是有了金钱来往,到底让人有些不快,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家的孩子会因为财钱发愁。

不过这也证明一点,白淑贤隐藏的很深,未曾在白朵面前暴露过自己手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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