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云将手放在赵前背上:“赵叔,再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赵前咬着嘴唇,微微点头。

金氏此时插嘴说道:“主母有疑,我们可去赵管事屋里搜一搜。”

叶千云摇头:“不急,等我先问完。”

重新起身,叶千云再次问那姓张的大夫:“就算你取阿胶是为我考虑的,可你为何要和采姻一起进库房去取?这种东西,原就用不着大夫在身边吧。知会一声,丫鬟自然会取回来的。不知张大夫进库房,所谓何事?”

张大夫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主母冤枉,冤枉啊!我那日……那日只是……只是一同去取一些给主母熬药的药材。”

这话一出,叶千云没发问,倒是素墨开口问道:“主母不过是一般的风寒,寻常药材便可医治,哪里需要进珍贵库房里取药?”

“……”这张大夫脑门上的汗,越来越多。

叶千云重新坐到椅子上,对着金氏发问:“金姨娘管家也有段日子了,若是遇见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人,该怎么办呢?”

“……”金氏看看张大夫,咬着牙说,“这件事,和张大夫……”她能说什么,说没有关系吗?院子里这么多人,谁都能看出这个张大夫有事隐瞒。

这时,如香带着王忠进来了。

王忠先对着叶千云行礼。

叶千云说:“王叔,家养大夫归前院管,这件事,还得你来才行。”

采姻气呼呼的上前质问:“张大夫,您倒是说句话呀,那日您非让我跟着去取药,到底是为什么!”

叶千云笑着问金氏:“金姨娘,你说如果那日,采姻拿回来人参灵芝,今日这事,是不是就要算到常平院头上了?”

采姻闻言,恍然大悟。合着这个大夫,是想利用她,陷害常平院吗?想一想,那日这人是有些奇怪,先是死皮赖脸的非要自己跟着去取药。离开库房后,又说有急事,着急忙慌的就走了……

不对呀,要是陷害常平院,他应该把东西放在自己身上,让自己带回去才对的。

那东西呢?

一会儿,大宝回来了。采姻想不通的东西去了哪里,这下有着落了。

大宝将东西摔到张大夫面前:“张大夫,这是从您床下找出来的。可否请您解释一下,人参灵芝,从何而来。”

金氏见到东西,心里明白,今天这事,败了。

唐府的家养大夫有好些个,但论医术,还是素墨最厉害。所以主家的身体一直是素墨在照看。

金氏知道府中这些老人对叶千云有感情,当年叶千云离府后,很多人都不待见她。素墨和唐彦秋一同长大,两人胜似兄弟。当年金氏瞧着,这素墨对叶千云的感情也不一般。金氏想,素墨定不会真心照看自己,于是私下里找了张大夫,暗暗养成自己人。

今日的计划,本该是张大夫偷走药材,她再等盘点这时发难。进屋见到素墨,还以为能多个人说句话,也是好事。

没想到,这人竟是最坏事的。

叶千云来查探,探出一个张大夫,也查出金氏的毛病。若不是赵前伤的太重不能再拖,她倒是挺愿意用此事教训教训金氏的。

算了算了,什么事也比不上赵前的伤。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来。

叶千云让王忠带走了张姓大夫,命素墨好生照看着赵前。接着,转头问金氏:“这件事,金姨娘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金氏噗通一下跪在叶千云面前,哭哭啼啼,直说自己大意疏忽:“年底事多,是妾身没有考虑周全。一心想为主君分忧,怕这些琐事扰了主君,这才失了分寸,还请主母恕罪。”

叶千云见她抹眼泪的样子,就会想起以前的事。这人的心性如何她是知道,心中升起厌恶又有一丝愤怒:“金姨娘言下之意,是在怪我让你管家咯?”

金氏也怕叶千云趁机收回中馈,哭的更凶,吼的也更凶了:“妾身管理内府事务多年,事事亲为,从未犯过错。今日之事,妾身自知难逃责罚。若主母心愤难平,妾身也甘愿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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